他看到了地面上浮现出青光,有道道线条交织,俨然是个阵法。
这阵法中好似画有日月星辰,或是东瀛人以奇门八卦为基础所创,总之已超脱出了他的认知。
或因阵法未彻底成型,身处其中的莫殇并未感到束缚感或有任何不适,但出于稳妥起见,他很快便打定主意先后撤观察再作计较。
怎料得这阵法转瞬成型青光大盛,个个东瀛人的黑衣上好似都附上了一层青光薄纱。
青光薄纱下,本被燃着的衣物和躯体刹那熄灭,徒留袅袅青烟。
有青光薄纱为罩,焱火则被全然隔绝于外,再无法伤及对方分毫。
最令莫殇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这青光薄纱还如金钟罩一般刀枪不入。
他不退,“焱龙囚”烧对方不得,乾坤刀砍对方不得,除了被砍外,还能为之奈何?
不过在从敌阵中撤出时,也算是看明白了起先东瀛人被烧得屁滚尿流时缘何不动用这手段。
青光大阵约莫十丈方圆,几乎将东面的拱桥桥面都覆盖其中,正中央处有一人的太刀非是握在手中,而是无所依凭地直立于桥面上。
太刀刀尖直指青光大阵中心。
而那手未握刀的东瀛人双手掐着某种印诀阖目垂首,浑身包裹在青光中尤为耀目。
想必此阵法便是东瀛的某种守护大阵,能护住阵中之人无为外物所害。
当然此等阵法之效用既如此出类拔萃,便有一定的弊端或是局限性。
阵法只固定于一处,不能随心而动,且对于布阵者应也有不小的消耗。
若东瀛人一味龟缩阵中,则与自缚手脚无异。
若非迫不得已,转攻为守,还当真没必要亮出这阵法。
至于那布阵者,毫无疑问便当是宁狂三人苦苦寻觅的主将了。
终是迫使东瀛杀手的主将现身,宁狂、牛轲廉、小花的面上却不见一丝喜色。
因为他们不仅看见莫殇拿青光大阵无可奈何,还见得一个东瀛杀手浑身窜溜着道道电弧,随意掷出一枚枚手里剑便如一只只由雷电汇聚而成的飞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飞飘劈打得节节败退。
近乎同时,织女、牛郎被困入一个反射出烟霞紫光的“圆顶大帐篷”中。
眼见一个个黑衣人从中逃出,显然是挣脱了织女、牛郎的魔掌,“圆顶大帐篷”中却空有牛郎挥拳和织女惊疑不定之声。
姜逸尘未能看清楚场中情形,却也心知肚明那些个东瀛主将已被逼着各展神通了。
只是,他亦无暇去顾及他人,他已清晰感受到危险临身,似乎有个主将盯上了他。
霎那间,他只觉目中空旷一片,没有路,没有桥,没有车马,没有人。
耳中静寂无声,没有水流声,没有风声,没有刀剑声,没有呼喊声。
世界只余黑白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