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一章 简单生死

一如陈啸伯对手中所掌握的利器并不以为意

毕竟他没有野心、没有追求。

因为他所在乎的人都已离去多时。

直到某日睡梦中,他的梦里突然出现了个女人,他的生活开始出现了变化。

那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和他的发妻居然如出一辙!

都喜欢海棠花,都爱穿绣有海棠的长裙!

陈啸伯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有了这春夜幻梦。

可接下来每天,那如同他发妻一般的女子夜夜都来梦中赴会。

他虽起疑心,可不喜过问事的老实性子也教他没法将心中疑虑诉诸他人。

于是乎,女子每天夜里带给他的温纯与依恋感,让他放下了所有戒备。

哪怕他已反应过来那女子不是发妻,但只要感觉一样,便都无所谓。

有一夜,陈啸伯鼓起勇气问她,该怎么称呼她。

她说当然是喊她夫人。

陈啸伯称是,并难得地自作主张在前面加了两个字。

虽然女子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在夜里造访陈啸伯的梦境外,几乎没在营中露脸过,但从那天起,神风营军兵们还是慢慢知晓军营里多了位海棠夫人。

年逾五十、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老将军枯木逢春、铁树开花。

这是件怪事。

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大部分军兵在发现营中伙食改善,每三五天营长就会请酒吃后,都觉得是好事。

都认为陈啸伯是原谅了这个世界,愿意打开心扉和大家伙众乐乐,哪怕在酒席上他也没怎么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在看众人闹腾,脸上洋溢着笑容。

没人不会把陈啸伯的笑当成是好事将近。

奇怪的是,大家伙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营长大人的婚讯。

反而等来了最后一场酒宴。

那场酒宴上,大家都喝得很尽兴。

陈啸伯在酒宴中巡时,举杯邀请大家一起干一票大的。

众人虽已有些醉意,可当兵的脑子还是能分得清干一票大的,不是去打仗建功,就是造反。

有些人心里或是闪过一丝犹豫,或是情绪很复杂。

陈啸伯日常对大家说不上很好,但一定不坏。

在其手下当了数年兵,对自家头子的过往总会有所了解,对这个简单老实的将军,大家都很能共情,打心底里生出甘愿为之做些什么的意愿。

酒宴上的氛围已烘托到那,一切感情都已在酒里。

陈啸伯把那碗酒干了。

大家伙自然而然都跟着干了。

陈啸伯说干。

大家伙便跟着干!

十天后,神风营在陈啸伯的带领下尾随傲骨嗜血团之后,向中州的城池与军兵放箭射弩!

这是条踏上了就没得回头的路。

陈啸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也不想知道和他关系算不上亲密的手下们为何表现得如此服帖听命。

他听过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他这浑浑噩噩一生能死在搏红颜一笑的路上倒也不算白走一遭。

海棠夫人说往东去,陈啸伯决不往西走。

海棠夫人说去伏击义云山庄的人,助傲骨嗜血团逃出包围圈。

陈啸伯认为海棠夫人所言有理且深明大义,毕竟他们一路跟在傲骨嗜血团后边,几乎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驱兵百里地,组织伏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