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有机会,就会去他那里看小猫。
有意思的是,每次我一去,小猫就黏在我身边喵喵叫,沈承远一靠近就弓着脊背炸毛龇牙。
沈承远还会一脸无奈的抱怨:天天是我给你喂吃的给你铲屎,见了漂亮姐姐就不理我了。
当时我抱着小猫乐不可支。
后来我才知道,虐猫的人就是他,把猫放在我必经之路上的人,也是他。
并且在此之前,他已经这样干过好几次了。
只是前几次我都没有发现,那几只小猫都凄惨的死去了。
只有这只小橘猫比较幸运活了下来,所以它认得虐待过它的人,又怎么会跟沈承远亲近?!
当时我是真的涉世未深,几乎是毫无防备就跳进了他的温柔陷阱里。
我爸妈原先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我跟一个司机在一起的,倒也不是看不起人,他们只是希望我能嫁给一个有学识有涵养的丈夫,至少跟学艺术的我能有共同话题。
但这世界上的父母都是拗不过子女的,最后也只能点了头。
我妈身体不太好,他们是四十岁时才有了我。
当我跟沈承远跪在我爸面前求他成全的时候,我感觉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年过花甲,头发白了一半,身子也有些佝偻。
他郑重地拍了拍沈承远的肩膀,说道:“小沈,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然然。”
沈承远说:“徐董您放心。如果我伤害然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父亲最后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但后来我去拿户口本跟沈承远领证的时候,我爸没有再阻拦,只是悠悠叹息。
领了证之后三天,他说带我去山里采风,那边满山的杜鹃开的特别美,我兴高采烈的背着画板和颜料上了他的车。
他带我去了山顶。
那里没有满山的杜鹃,只有满是荆棘人迹罕至的荒芜。
他的鞋踩在枯枝上,咯吱咯吱的响。
脚步越来越近,直到他站在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