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过了情绪起伏最大的那段时光,对郑秀兰轻飘飘地连恨意都没有,单就是轻蔑不解。
从前的徐泠然到底是有多愚蠢?
竟然会委屈自己讨好这样一个人?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也真是太年轻。
我对莫荔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既然是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闹大,不让其他人聚集反倒像是心里有鬼,我们再等一等,要想澄清事实,最不怕的就是人多。”
莫荔眼前一亮:“你是想趁机揭露他们的真实嘴脸?太好了,我每次看到有人信誓旦旦地在新闻地下评论说有隐情等反转就恨不能跟他们吵一架,你们当事人对峙一次,谣言不攻自破。”
她所说的这些,我并非一无所知,毕竟工作再怎么忙碌,趁着通勤的间隙刷刷手机的时间还是有的,之所以不提,就是为了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彻底引爆舆论。
现在郑秀兰自己送上门来,我再等下去反倒显得胆怯,见楼下有扛着直播设备的网红赶到现场,这才不紧不慢地下楼去了。
莫荔坚持同我共进退,当即放下工作,也帮我撑腰来了。
此时公司大门外的看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全靠公司保安维持秩序,才没显得太像菜市场。
大家自觉空出来一块地方,好让人群中央的几个人能尽情表演。
郑秀兰不愧是村里杀猪出身,嗓门喊起来极有穿透性,她已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了不知道多久,但音量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趋势。
“徐泠然,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我儿子待你不薄啊,是你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现在又诬陷他入狱,你会遭报应的……”
其他人的指指点点成了她的动力,让她编出了个颇具想象力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