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抬起头，开口道：“你看，我们教学楼还是蛮高的吧。”

站在这个角度，需要很费力的抬头才能看到教学楼的顶。

“嗯……”

“你说，这个高度，要是直接跳下来，会不会摔成肉泥，那一定很疼很恐怖吧？”

凌含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走吧，上去看看。”

苏沐不由分说，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微弱的挣扎，来到了教学楼顶楼的露台。

“你看看，真的好高，看着都有点腿软，你不害怕吗？”

凌含雪声若蚊呐：“怕……”

她确实在害怕，瘦弱的身躯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苏沐扭头看着她，又问道：“你觉得今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

“这样活下去，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

凌含雪沉默了，苏沐见她不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女孩裤兜里的纸张。

“别！别看！”

苏沐不顾女孩的哀求，摊开纸张，上面写满了娟秀的小字，不出意外，正是她的遗书。

他没有犹豫，像是揉鼻涕纸一样将其揉成团，随手丢在一旁。

“你是不是蠢？”

“我、我……”凌含雪被苏沐抓住手腕，垂下脑袋，咬着嘴唇，在各种情绪的交杂下，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回答。

苏沐没有逼迫着追问下去，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手臂都举得有些酸胀了，凌含雪才沙哑着开口：“我、我不想这样……”

“既然不想，那就好好活下去。”

苏沐清楚记得上一世凌含雪凄惨的死状，还有那令人动容的遗书，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女孩活下去。

“我没办法啊……”眼泪顺着凌含雪的脸庞滑落，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身躯下沉。

虽然女孩体重不大，但苏沐手臂酸软，拽不住女孩，只能任由她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