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端起茶杯,吹了吹刚刚冲起来的茶沫,轻声问道:“庞将军可认识令狐绹?”
庞勋听到李如梦的问题后会心一笑,“令狐绹这个老贼,我自然认识,我可是跟他在徐州周旋了两年呐。”
李如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问道:“将军可跟他正面交锋过?”
“都知的意思,”庞勋试探性问道,“是与令狐绹对阵的意思?”
李如梦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不全是,我的意思是与他见面,或者与他交易,当然,对阵也算。”
庞勋静静地看着李如梦,半晌没有说话,心中琢磨着李如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
李如梦感受到了庞勋的迟疑,笑了笑,补充道:“昨天端午,我有几个姐妹去了令狐绹的宴请,看到这位徐州节度使逍遥自在的样子,不像是在徐州败给将军的样子呢。”
庞勋这才放下心来,冷哼一声,摇摇头,“我要是说他空有徐州节度使的名号,柳都知不会觉得我夜郎自大吧?”
“何以见得?”李如梦顺势继续问。
庞勋有些得意的笑着说道:“我带着义军到徐州城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有人放我们进城了,后来收缴徐州官印也是徐州府知州亲自送来的。你可知为何?”
李如梦根本不知道徐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听令狐绹逃回长安所说,“姐妹说令狐绹在宴会上说是庞将军烧杀掠夺,令狐绹不忍百姓受苦受难才弃城回京的。”
庞勋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如梦,冷笑道,“烧杀抢掠?真正烧杀抢掠的正是他令狐绹,他在徐州称霸一方,累加税赋不说还虐待守军克扣军饷,都是为了自己从各方敛财。他从徐州连夜出逃的时候可是拉了好几十车的金银财宝的!为了活着出城还乔装打扮不惜扮作老妪!真是将我们大唐将士的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