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修罗和人间分别在什么位置。
虽然原则上来说,太阳系应该是围绕着银河中心进行移动的,但离开星球的个体也还有惯性,相当于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
更何况以这个星系的人工痕迹来看,真没准呢?万一没有围着银河中心运动呢?
这些太专业的问题,杜牧暂时不再深入去想,等回到武馆,找班纳详细咨询一下。
靠,谁知道来找罗教麻烦,会涉及到天文学知识,不然杜牧肯定把班纳一起拉过来了。
杜牧穿越这些年,一直对这个世界的天文不感兴趣,以为这辈子再怎么折腾,能活到工业革命结束就不错了。
谁知道又是穿越者,又是幽灵和修罗的,没个安生。
这次回去,一定要买几台天文望远镜,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星空。
在杜牧脑海中头脑风暴时,罗祖微微颔首,回答杜牧刚刚的问题。
“我也只是根据灵族前辈所绘制的星图猜测而已,跨越寰宇这件事,太过危险,我们又畏惧阳光,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像我一样冒险的幽灵并不多。”
杜牧点点头,此番前来他获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幸好被强化的精神力还能顺利消化。
也让他的思维绕了一个大圈后,还能顺利回到最初的问题来:“所以修罗之血,和你罗教中人所说的劫难,到底是什么?难道过去曾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罗祖颌首:“修罗之血,顾名思义,是一种血……凡是沾染了这种血的人,都会变得残忍嗜杀,随着杀戮,不断将自己全身的精血都提炼精纯至修罗之血。”
她看着杜牧,平静的说出又一个历史的隐秘:“顺太祖便是依靠修罗之血,建立大顺,屠尽草原鞑靼,血洗半个蒙古,甚至远征西域诸国,造下滔天杀业。”
杜牧过去也确实听闻顺太祖的不世之功,但说实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蒙古的复刻版,彻底稳固的版图也只比满清大一些,所以未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了。
可他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般秘辛。
这也难怪,实在是中国史书的一大特色……
灭国十二,遂霸西戎。
十二个国家在史书中就只值这么八个字。
那十二个国家叫什么,过往是谁,有什么样的文化和历史,史书中是一个字都没写。
当年西域三十六国,怎么消失的,史书中也是一个字没提。
打赢了是理所当然,打输了才值得大书特书,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杜牧对此也颇为无奈。
不过他还是问道:“顺太祖屠灭异族这件事我知道,可他从未有过在华夏屠城的记录,你不是说沾染了修罗之血的人会残忍嗜杀吗?那顺太祖后来又是如何将大顺经营起来,还创造了百年盛世的。”
罗祖摇摇头道:“我只知顺太祖掌握了修罗之血,并且能将其完美压制,具体如何做到的,我并不清楚。”
“毕竟,当初的我十分虚弱,也只是被一群罗教的人当作神明显灵,不断祭拜,才从跨越寰宇的消耗中缓缓恢复。”
“正好我的本名也姓罗,就在这里扎根了下来,不断培养新的幽灵,壮大自身。”
看来罗祖并未隐瞒自己是截胡罗教的事情。
毕竟在对方看来,这其实不重要。
经营了两百年的势力,还能因为一两个传言而动摇,那罗祖还是晒太阳自杀算了。
这时杜牧想起九龙湾中,那个疑似同样感染了修罗之血的倭人。
他好像也能在自己的少主身边压制修罗之血的影响。
也不知具体是有什么要求,强大的意志吗?
杜牧揣着新掌握的信息,手指轻敲桌面,不断思索和消化。
他回忆起以往在瓦舍吃饭时,听到的几段野史。
说顺太祖圣人般的人物,华夏有史以来的千古一帝,勇冠三军,力胜项羽的万人敌,其实有些小心眼。
任何一场让顺太祖受伤的战役,事后无论敌人是否投降,都会以全歼告终。
如今想来,恐怕是在严格限制修罗之血的传播。
“因此,自从我从那些红夷身上感受到修罗之血的气息后,我便知道,又一个顺太祖般的人物即将出现……可他大概不会再像顺太祖一样,对大顺的子民如此优渥了。”
罗祖深深的看着杜牧:“大顺这次扮演的,是面对顺太祖的草原人。”
“甚至更糟……是一个再无立国壮志,心中只有杀戮的修罗。“
说着,她重新发出邀请:“加入罗教吧,杜牧。只有在我的庇护下,你才能能在修罗的屠刀中活下来。”
杜牧见罗祖再三邀请,奇怪道:“那罗教为何还和红夷做生意?为什么不现在就将在连云港的西夷们扼杀在摇篮中?”
“因为没有意义……”
罗祖摇摇头道:“能被杀死的修罗,是不合格的修罗,他们的力量会被杀死他们的人暂时吸收,等待他们也感染修罗之血会被杀死。”
“因此我才对门人说,这是个劫难和乱世,待修罗之血扩散开来,是很难控制住的。当初顺太祖耗费了多大的力气和精力,我曾亲眼目睹,我不相信会有另一个人做到他那种地步。”
“即便最初的修罗之血对神智影响不大,可随着沾染杀害别人就能提升力量的瘾头,最终会导致他们变成一群疯子,不断狩猎一切感染了修罗之血的同类,只为成为最终,最强大的唯一修罗。”
杜牧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总算明白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这根本不是什么红夷不红夷的事情。
这不是一个外来种族入侵的小问题。
这是血十字,是生化危机。
“眼下的局势,我已了解。”
杜牧垂眸,没想到来连云港一趟,会获得这么多复杂的信息。
也难怪,自己自从穿越以来,一直生活在丐帮的阴影中。后来复仇成功,终于稳住了几天,又有穿越者到访,自己开始几个世界乱窜。
从始至终,他对这个世界,都只能说浮光掠影,从未深入钻研。
也从未有过那样的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