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汤姆的胳膊，杜牧更满意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终于透露出一丝自己为何将雷肖古放入日记本的真实目的。

“你的这点灵魂已经被污染了，切了吧。”

汤姆一愣，他没想到杜牧会说这样的话，他只是想卖个惨，让杜牧赶紧把雷肖古重新收走的。

至于为什么之前他那么难受，却也不敢提意见……废话，汤姆不是个瞎子，他早就看到了自己本体的下场。

那可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魂器的存在，只是保证灵魂不会被冥界收走，但灵魂自身受到重创，可不归魂器管，所以本体的灵魂烟消云散，那就真是死透了。

明白外面的世界，以及这个恐怖的男人，对自己所保有的无法掩盖的恶意后，汤姆便决定忍辱负重，跟那个骷髅头里的灵魂学习，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爱折腾就折腾吧，别闲的没事忽然想起来，顺手把自己斩草除根就行。

但是被叫到名字就没办法了……汤姆只恨自己是个不用睡觉的灵魂，没办法装死。

他此时讷讷道：“可是教授……我并没有分裂灵魂的手段，制作魂器的时候，依靠的是以谋杀的罪责来举行的仪式魔法。”

杜牧伸出手来，握住了汤姆这绿色的手掌。

汤姆一愣，随后杜牧另一个手的手指轻轻一挥，顿时整个手腕部分的灵魂就和身体部分分离了开来。

汤姆愕然的张开嘴巴，然后又赶紧闭上。

好吧，毕竟教授徒手就能抓自己本体的灵魂，能够不依靠抽象的罪孽来切割灵魂，好像也很合理。

至于灵魂的疼痛……其实没多少。

如果这是个很折磨的事情，汤姆，或者说后来的伏地魔，也没办法坚持做七次。

毕竟灵魂又没有神经……

就在汤姆这样想着的时候，杜牧手轻轻一捏，将汤姆被污染的这部分灵魂，仿若当初对伏地魔时一样，直接捏碎。

汤姆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仿佛一个气球漏了气一样，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彻骨的空虚和流失感。

他忍不住像是还活着一样，瞳孔放大，神色惊惧，沉重呼吸。

原来……原来灵魂的分割，并不痛苦，但意识链接在一起的小团灵魂忽然彻底消散，这种难受的虚无感要远远凌驾在痛苦之上。

汤姆觉得，如果自己是个活人，此时大概已经浑身冷汗，面色苍白吧。

可惜自己是个灵魂，只能勉强装出那副可怜相。

杜牧看着自己手动把面色调白的汤姆，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道：“来，缺失了多少灵魂，从我这里吞噬吧。”

“啊？”

汤姆茫然的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牧则露出鼓励的笑容：“没关系，你忘了吗？你吞噬的精神力，对老师来说，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汤姆当然还记得，那日的场面实在过于震撼，真的刻在灵魂里，只有魂飞魄散才能遗忘了。

但……

但对方会这么好心？

汤姆现在真的感觉混乱了，看对方的意思，好像是认真的，让自己通过吞噬对方的精神恢复灵魂。

可之前，将那个浑身都是污染的灵魂塞进日记本，刚刚毫不留情将自己一部分灵魂磨削的态度，也是认真的。

被折磨，汤姆能够理解，他从小被折磨的太多了。自己实力不如别人，处在别人的统治之下，自然要乖乖听话，小心做人，这一套他非常明白，也实践的很认真。

可被折磨后，又允许自己吞噬对方来修复自己……

这不亚于东方宗教所谓的割肉喂鹰吧？

过去每一个实力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人，都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

这是处于汤姆理解范围外的行为逻辑，让汤姆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能神情复杂的听从命令……吞噬对方。

杜牧感受无中生有的精神力缓缓增长，心中暗暗点头。

果然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让雷肖古来消耗汤姆的精神和灵魂，等到汤姆亏空后，又用自己的灵魂去填补漏洞。

三个人相互配合，堪比灵魂反馈永动机啊。

这样下来，虽然不可能像是第一次那样，一次性获得爆炸性的精神力增长，但细水长流嘛……每天提高一点点，天长日久，同样不容小觑。

杜牧看着重新凝实的汤姆，满意点点头，将日记本收回后腰，这才真的迈步前往霍格沃兹。

今天的事情比昨天还多……卡文倒是不卡文了，但是六点多才开始码字，抱歉各位，第二章可能也要12点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