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邓布利多周身亮起一层薄如蝉翼，却仿佛撒了雨滴的琴弦般散发着点点荧光灯护盾。

杜牧微怔，不禁微笑道：“不愧是你，老邓，这么快就反向用魔法来复刻出法术。”

虽然杜牧体内没有纯粹的魔力，但他现在有着极为强大的观测能力，甚至能够直接观察到邓布利多周身的魔力流动。

他也不是第一时间就成功的，但对魔力的操纵实在是太过熟练，以至于让周围人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邓布利多便已经纠正了自己的数个错误，成功将魔法释放了出来。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周围学生的目光，不仅“哇”一声，崇敬的看着自家校长。

他们没能理解用魔法复刻出法术是多么厉害的一件事，只是感慨自己学的这么费劲的法术，校长似乎只是看一会就学会了，真不愧是校长。

只有杜牧知道，邓布利多透露出了对魔法多么恐怖的深刻理解能力。

杜牧一抬手，一柄法力凝聚的飞剑，瞬间射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并未有任何防御动作，而那飞剑的速度也不快，让在场所有人都能观察到飞剑的轨迹。

在飞剑触碰到邓布利多身上的偏斜护盾后，刷的一下，飞剑的尖端便歪向了一边。

杜牧随后控制着飞剑再次扭头刺向邓布利多，然而又一次被偏斜到一旁。

“不错，使用的已经十分成熟了。”

杜牧赞叹道。

周围的学生们，顿时也情不自禁的为自家校长鼓掌。

邓布利多微笑回应，随后却对杜牧道：“我能感觉到，这持续性的偏斜护盾，一直在缓缓消耗着我的魔力，而在偏斜你的两次攻击时，每次消耗的量都不同。”

杜牧点点头，知道邓布利多是在配合自己上课，让学生们更深刻理解这个法术的机制。

杜牧点头道：“没错，所以偏斜护盾，实际上相当于不需要你们自己的反应时间，直接调动你们体内的力量去移动投射物力的传导方向……”

邓布利多补充道：“你们从这里也能看出这个魔法……法术有多么精妙，仅仅在维持时消耗微不足道的一点体力和能量，就让你们像是被无数反应灵敏的同伴所保护。”

学生们都点点头，对具体原理的理解，顿时让许多学生的学习进度涨了一节。

但这时，邓布利多却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一旦外界的攻击过于多，或者过于强力，还是有可能突破你们的防护的，所以你们可不要以为有这样的防护就能无视敌人的攻击了。”

说着，邓布利多对杜牧眨眨眼：“来吧，杜牧教授，您刚刚的攻击肯定没有使用全力吧，我想测试一下偏斜护盾的极限……无论是防护层面，还是消耗层面。”

杜牧理解邓布利多的意思。

其实人的致命伤，主要还是大脑和心脏，以及几个重要器官，加上动脉。

有时候，如果攻击没有瞄准要害，只是打中了无关紧要的地方，却因为威力强大而直接抽空了使用者的魔力，那几乎相当于让自己全身都是要害了。

本来打要害才致死，现在变成蓝条空了就致死……也不是说不行，至少80%的场合这么做都是没问题的，但总归有不适合的场景。

但杜牧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微笑道：“没关系，在你们释放偏斜护盾的时候，随着法力的构筑，它的极限防护能力已经决定了。”

杜牧说着，看向邓布利多，缓缓抬起手。

这次，手上凝聚出的法力长剑，不再透明，而是像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宛如水晶雕铸而成。

下一刻，这法力飞剑以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消失不见。

“汀……”

众人听到声音，立刻望了过去，这才发现，邓布利多校长身上的偏斜护盾，仿佛破掉的冰壳一样，缓缓崩塌。

“当突破了防护极限时，除了最开始尝试抵挡消耗的能量，其余的大部分能量还是会复归身体。体力方面，人会有吓一跳的感觉，却不会像是抽空体力的有氧运动一样浑身酸软。”

邓布利多确实感受到了吓一跳的感觉。

他是想测试护盾的防御能力，也暗搓搓的想知道杜牧现在的状态如何。

可没想到，今年第一次见面时，还能轻易看穿的杜牧教授，却在自己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就摧毁了自己的防护。

他真的像那些老校长画像们说的那样，精神力衰弱了三分之二？

以前的杜牧，有这么强吗？

可以说，刚刚那一下，邓布利多丝毫不怀疑，杜牧已经具备随时随地，毫无准备，脑子一个念头刚起来就把自己给杀死的能力。

这……

真不愧是能前往无数异世界的人啊。

邓布利多心中暗暗叹气，心中涌起一阵对无限世界的好奇，却又因为年龄而重新收拢。

自己已经老了，这个年纪才遇到杜牧这样的异世界人，太可惜了。

如果是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没犯错的时候，大概会不顾一切的跟对方一起去各个世界冒险吧？

这样，或许自己的妹妹也不会……

邓布利多摇摇头，看来刚刚护盾破损的影响还在，那种吓一跳的感觉，应该是更深层次连潜意识都遭到了惊吓。

毕竟承受那种超越自身能量所能防护的极限的攻击，和死了一次也差不多，精神受到影响十分正常。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才从那种‘惊蛰’中回过神来。

入目的，就是杜牧略带关切的目光：“怎么样，校长，你还好吗？”

其他六年级学生也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似乎生怕自家年纪颇大的校长，在和教授上课的演示中直接抽过去了。

邓布利多不禁失笑摇头，他捋了捋胡须道：“没什么，只是护盾被击破后，那种‘惊吓’感，比年轻人来的更严重一点。”

说着，他看向六年级学生们，又下意识教导道：“所以，就算有了护盾，一旦和人发生争端，还是要注意掩护自己。不然护盾被击破，人被吓到，很容易受到追加攻击。”

学生们都乖乖的点点头，却暗中交换惊骇的目光。

邓布利多校长的意思是……

杜牧教授，真的在刚刚，正面击败了他？

那种长久的惊蛰状态，杜牧教授如果再攻击一次，邓布利多校长根本没办法提起精神防御吧？

邓布利多校长是谁？那可是巫师界最德高望重的人，更有着当街击杀伏地魔本体的光辉战绩，是整个巫师界几乎无可争议的最强者！

没错，原本还被当做谣言的这件事，随着汤姆这个年轻伏地魔魂器的复活，直接石锤了。

而能近乎‘秒杀’邓布利多校长的杜牧先生……

难道，这就是法力的强大？

想到一年级的哈利，那么年幼，只是掌握了一点点法力，就有着强大的战斗力。

在善意的友好切磋中（毕竟高年级学生确实很好奇法力的威力），就连五年级的学生，在全神贯注，拿着法杖准备好的情况下，也不是哈利的对手。

这件事是私下进行的，毕竟不太符合校规，以大欺小也过于难看了，但还是在五六年级中形成了都市传说。

这才是这些孩子如此迫切的想要学习法术课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