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古一其实本来就在自己刚穿越那段时间，本来就没办法找自己……

杜牧看着古一，古一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刚刚是在虚张声势。

杜牧想了想，问道：“如果这颗宝石接下来一直在我手里，没人拿着它从未来传递信息，我们所经历过的历史是否会发生改变？”

这明显的祖父悖论，当然要问一问时间方面的资深人士。

古一摇摇头道：“基本不会……要么是我们过去的行为促成了未来的事情发生，要么你可以看作时间线产生了分叉，我们的过去是被另一个分叉上的时间线所干扰，于是长出了截然不同的分支。”

说着，古一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掌管卡玛泰姬的无上至宝，将已然破碎的时间宝石掌握在自己手中？”

杜牧总觉得古一的说话方式有点刻意，但对方的精神力，只略逊于今天夜行者吃了金苹果之前的自己，同时对方对灵魂的研究更加深刻，将自己的意志保护的很好，这让杜牧无法通过俯瞰对方的意志来获取对方的想法。

虽然用心灵宝石大概可以，但和古一见面后，对方一直表现的十分配合和好说话，杜牧自然也不会有动粗的想法。

于是杜牧点点头：“是的，毕竟时间宝石在未来有可能会落入某个对我有敌意的人手中，而时间宝石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了，我不想冒险。”

杜牧不是那种对自己的实力一自信，就无视风险的人。时间宝石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难保不会被人修好。就算只当一次性道具，如果使用者是多玛姆那样的黑暗维度魔神，风险一样很大。

古一点点头，一抬手，她身边立刻出现一个金色光圈所构成的传送门。

传送门形成之后，一个身材壮硕的平头男子从传送门内走了出来。

看到古一后，恭敬的双手奉上一份卷轴。

古一接过卷轴，十分自然的交给了杜牧。

杜牧有些奇怪的接过卷轴，问道：“这又是什么？”

古一轻描淡写道：“卡玛泰姬在尼泊尔的地契，里面还卷着香港、伦敦以及纽约圣所的房产证。”

“啊？”杜牧微怔，打开卷轴一看，果然里面属于三个不同国家的房产证立刻掉了出来。

只是这些东西自然下坠的速度，在杜牧眼中和静止也差不多，他自然的将跌落的三个房产证拿在手中，奇怪的看向古一。

“您这是什么意思？”

古一淡然道：“阿戈摩多之眼的底座罢了，时间宝石伱都要拿走了，原本用来供奉时间宝石的空盒子你总不能留给我吧？我要也没用了啊。”

杜牧头上飘起一个问号。

古一的行为太过反常，让杜牧一时间没能消化。

但这是相当杜牧自己而言的，对外界来说，杜牧几乎没有迟疑，就立刻皱眉道：“您现在就想辞职不干至尊法师了？时间会不会太快了，下一任至尊法师应该还没有成熟起来吧？不，甚至都还没有接触魔法吧？”

古一笑道：“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但很可惜，我在拼接时间宝石碎片的一个月时间里，看到了不少未来的情况。”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曾经被我选中的下一任至尊法师，将在车祸之后，直接通过你弟子医药公司的产品获得完美的治疗并且痊愈。”

杜牧：“……”

这……好像确实是个问题。

手没出毛病的奇异博士，高傲而自大，十分满足自己的工作和地位，是绝不可能去接触和寻找魔法的。

那能怎么办？古一还能亲自去把斯特兰奇的手打断吗？

倒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真去打断了，人家依然能够通过彼得制药的产品恢复如初。

或许长年累月的残疾没那么好修复，但刚受伤的时候就立刻治疗，是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

杜牧几乎能想到古一的尴尬处境。

规划退休都规划了好多年了，一款广受好评活人无数的药剂，却把自己钦定的接班人直接干没了。

“还有……”

古一看着杜牧，笑容不变，眼神幽幽道：“因为我被时间乱流困住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卡西利亚斯等人……也就是我门下几个臣服了黑暗维度魔神的叛徒，已经和多玛姆取得了联系。”

“但与此同时呢，我既失去了时间宝石这个最强大的底牌，又因为在过去因为年轻而欠下了多玛姆不少债务，体内有能被多玛姆控制的黑暗力量，所以大概率无法继续承担至尊法师守护世界的责任了。”

古一两手一摊，笑容中满是轻松和惬意。

有点像是当初刚杀死伏地魔的时候，邓布利多那种无事一身轻的轻松。

“我已经没办法继续保护地球了，杜牧先生。您那几位弟子的母星存亡，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古一这番发言，颇为理直气壮。

毕竟对个子高的人来说，到底要不要撑住塌下来的天空，需要做好充足的觉悟。

但对个子矮下来，能力不足的人来说，这却完全不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所以古一看起来丝毫不纠结，特别洒脱，没有半分扭捏。

杜牧都无语了，他问道：“那至尊法师的责任怎么办？”

古一故作诧异的眨眨眼，惊讶的看向杜牧：“如果地球被邪恶的魔神威胁，濒临毁灭，您会管吗？”

杜牧：“……那倒是会管，但是…”

“那您就是无可争议的至尊法师啊！”

但是后面还没说出口，古一就立刻接茬，笑的颇为灿烂，一点也不像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

杜牧有些难绷，但是自己要时间宝石的时候，人家态度十分良好的双手奉上，这让杜牧很难翻脸不认人。

见杜牧还想推辞，古一立刻掰着手指道：“阿戈摩多之眼在您手里，卡玛泰姬和三大圣所的地契在您手里，相当于卡玛泰姬中的所有魔法物品和书籍也在您手里。地球如果出现了危机，您也不会不管，平时行事自由又没有任何限制……”

说到这里，古一眨眨眼：“您是否自称至尊法师这件事，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