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赶快醒过来,可越是想醒身子就越发不受控制,就像是大家说的鬼压床的感觉,明明知道是做梦,但就是醒不了。
我没敢再往前走,而是心里默念着蟒天财,黄小跑的名字,就算是醒不过来,也别交代在梦里吧,我现在身上要啥没啥,虎牙吊坠还在安德鲁脖子上挂着呢,这要动起手来不得吃亏么。
木屋的门吱的缓缓推开,迎面走来的正是白耀祖,和印象中不同的是,这老头看起来面相很慈善,不像是刁钻邪恶的人,白衣白袍,冲我礼貌微笑,见到我后居然双手合十,向我鞠躬。
这一下子就给我整不会了,气氛不应该是剑拔弩张么,至少也得是像李仙姑那种,就算是不动手也得先对骂几句,这上来就开始鞠躬礼拜,谁能懂啥意思……
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就算是要动手还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我看白耀祖这么客气,也就微笑点头。
“我是白耀祖,这位小师傅看样子是修的出马仙,虽然我们道术不同,但终归劝人向善,今日有缘一见还恕冒昧,没经过同意便请您到寒舍一叙。”
“看法师面向也是和善之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取我魂魄祭炼?”
我也没跟他客气太多,把我弄过来总不至于请我吃饭喝茶吧,有事儿就快点说。
白耀祖依旧微笑,从墙角取出两个蒲团,示意我落座,他自己盘腿坐在了我正对面。随手从边上的矮桌上抽出一根香,用火柴点燃,香气弥漫,闻起来像是檀香,没有甜腻的味道,木调的香气反倒是让人更加平静。
“你可听说过鬼话连篇?你我都是修炼之人,怎么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那厉鬼要取陆大年性命,人鬼殊途,人就是人,鬼就是鬼,我自然要护活人周全,至于她所说的祭炼之术也不过是我南阳密宗的镇压之法,将厉鬼魂魄引入人偶,方可保活人性命。”
“不是说用魂魄招财么?这事儿总不是假的吧?”
白耀祖微笑着摇了摇头“子虚乌有的事儿,他的魂魄已经分体,三魂七魄各自为营,到了现在这步她自然无法分清善恶是非,很多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事情。”
“那你也根本没有想要动我魂魄?”
“你我无冤无仇,活人炼祭实在业障太深,人被夺了魂,但又没死,只能空留一具驱壳在这世上饱受煎熬,这样的业障我实在承受不起,并且炼魂招财这种事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何况你还有仙家护体,万万是动不得的。”
这白耀祖一番话说来,语气不紧不慢,温和又严谨,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信谁的话了。
“既然你没先想动我,那今天晚上电梯里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儿?”
“凶魂找替死鬼,这事儿你应该能明白,横死的人一但找到了替死鬼自己便可转世投胎,不再世间受苦,但现在她被我封在人偶当中,只能趁着陆大年这几日没有用鲜血加以血封,才趁机逃出找到命格极阴之人准备拉替死鬼。”
“你怎么知道我命格阴?”
“你看那蜡烛。”
说罢,白耀祖指向木屋边上的祭坛,一排排的白色蜡烛都在燃烧,有的看起来是新点燃的,有的则是就剩下矮矮的一截还在燃烧,但唯独祭坛正中间的一根蜡烛不像其他蜡烛燃烧出黄色的火焰,而是鲜红的火苗扑腾扑腾的,冒着一股一股的黑烟,就像是点燃了什么塑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