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打了鸣后,太阳应声从爬过东墙的墙头,皇宫的城门也开了,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地进宫上朝会,仆人叫醒了趴在书桌上祁良,祁良也来不及吃早饭了,随便洗漱一下换好朝服就坐着马车朝皇宫去了。
祁良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一个卖烧饼的,祁良买了两份烧饼边坐车边吃,手里的烧饼刚刚出炉,自是热乎着,但祁良怀里的奏本更热,奏本跟长了针似的,让祁良感到很不舒服。烧饼一口咬下去,祁良嚼了几下就感到不对劲,定睛一看,烧饼包着一张纸,扯开烧饼,折开纸张,纸张写着三个字——内务府。虽然祁良拿着烧饼,却手感到无比寒冷,整个人也在不停地发抖。
“今日各位爱卿可有何事上奏,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一位身穿紫袍的太监站在龙椅旁对着下面的百官说道,太监声音虽大,在整个太和殿里都能听见,但也只能在太和殿里听见,一旦走出了太和殿便听不清太监说的是何事了。
“臣户部尚书祁良有事上奏!”见无人动身,祁良走出人群高声喊道,站台阶下的一名蓝袍太监小跑过去接过祁良的奏本,再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把奏本交给紫袍太监,紫袍太监转身把奏本递给了坐在龙椅上的晋帝。
大殿内无人出声,只有晋帝翻阅奏本时纸张间摩擦发出的飒飒声。
“祁爱卿,昨日你力谏朕不要继续霖坝的第四期工程,今日你又上奏本跟朕说这霖坝是要修的,这着实让朕难以理解啊。”晋帝看完奏本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禀陛下,臣昨日于朝会上与陛下争论,是臣此前未曾深思其中要害,修霖坝固使钱粮,旦成,可阻江河之凶流,富田野之禾稷,是利大于弊乎。况今修三,依先制,仅余一,行百里半九十,是应持之以恒也,固当一鼓作气,修完制,非停工,此前为臣所思所虑远不及陛下,愿陛下治臣之罪。”说着说着,祁良哽咽了起来,泪水也慢慢地从眼眶渗了出来。
“祁爱卿言重了,你昨日所言也非无道理,但这霖坝总是要修的,朕也相信这大殿里的百官也是支持朕修的,但不知可有人愿自荐,当这第四期的监修官?”晋帝从龙椅上起身,往前走了三步,第四步没有迈出去,只是站在台阶上安静地扫视着文武百官,而台阶下也无人发言,全都安静的站着,直到有一个年迈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禀陛下,依臣所看,前三期工程皆为工部侍郎张凌晓大人所监修,这第四期也是由张大人所监修的好,一来张大人修了已有三期,对于工程也够熟悉,二来张大人前三期皆修得甚是良好,所以臣举荐工部侍郎张大人当第四期的监修官。”丞相欧阳松往前踱了一步。
“也是,张爱卿已经修了三期霖坝了,这第四期由他来修也合适,只是朕刚才所说的是自荐,不知欧阳爱卿这番举荐,是收了张爱卿多少银两呢?”晋帝的第四步迈了出去,而欧阳松也跪了下去,“陛下这话可冤枉老臣了,臣到现在都还是糟糠之妻,家里仆人也不过二十余人,怎么会去收别人银子呢。”
“你这人一句玩笑也开不得,无趣得很啊,陈瑞,扶他起来,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跪,给欧阳丞相设座。”紫袍太监听到晋帝叫他,立马小跑下台阶,扶起欧阳松,并接过蓝袍太监递过来的椅子,把欧阳松扶到了椅子上。
“张爱卿可在?”晋帝慢慢地走回到龙椅上,站在人群中穿着红袍的张凌晓走了出来,“臣在!”
出了太和殿,往南直走就是南苑了,而过了南苑才能过宫门出宫,太和殿到南苑门是一片极大的露天场地,上完朝会出来,太阳也慢慢地走到了蓝天的正中央了,阳光洒在场地上,也洒在刚上完朝会的百官脸上,有的官员举起手,用袍子遮住脸,有的则是撑开了自带的伞,和上朝会前一样,下了朝会后,有一些官员会挤成一堆,边走边聊着。
“恭喜张大人了,能拿到监修第四期霖坝的美差,还提前升了品衔,过几天来上朝穿的就是紫袍了,和我们这些穿红袍的可就不一样咯。”一个红袍官员打趣着张凌晓,“王大人说笑了,您过了今年也要升三品了吧,我大晋的领土能往南再拓展出去,王大人功不可没,这军队的后勤可都是王大人负责的,若没有您鞠躬尽瘁,那这仗打得可就苦了前方将士们。如若年底的升衔名单没有王大人姓名,我们大家伙无论是穿紫袍的还是红袍的可都坐不住。”张凌晓反打趣了一下王大人。
“先生,有什么事吗?”李修鸿推开杨白的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