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依您的规划,霖坝目前已经修了四期,张晓凌也当了四期的霖坝监修官,每修一次霖坝,国库就要空掉四成,这第四期的霖坝所耗费的钱财尽达山西、山东两道三年的税银。如若再让这张晓凌监修下去,霖坝没修完,国库就先空了,届时发不出官员俸禄还好,如若连军饷都发不出来,那北边……”
“够了!依朕看,你们不是对张晓凌有意见,而是对朕有意见。你们明面上是在弹劾张晓凌,实质上是在指责朕耗费人力财力。张泽啊张泽,你告诉朕,在霖坝这件事情上,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和朕对着干?朕又不是将钱拿去修那些豪华殿宇供自己享乐,是将钱拿去修水利,疏通河道,当水流流过我大晋国的每一片土地时,我大晋国将会是何等的景象,你们……想象不出来吗?”
晋帝怒吼一声,打断了御史令张泽的话,在讲了一大堆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着他们。晋帝的眼光里面充满了疑惑与不知,但深埋于眼瞳之下的,是晋帝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张泽等人只是跪了下去,将官帽摘下来放在一旁,身子一俯就趴在了地上,大殿上仅有晋帝沉重的呼吸声。
“你们说张晓凌有问题,说他贪污,好!你们告诉我,他怎么贪污?贪什么污?污都贪到哪儿去了啊!”
晋帝的龙咆虎啸,震得三位御史令瑟瑟发抖,三人背后冷汗直流,但仍旧一言不发。
“让他到后面等我。”
王贵小碎步地跑到晋帝身旁,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三位御史令都趴在地上,自然看不清晋帝面部表情的变化,但李贾可没趴着,他就站在奏折山的一旁,清晰明了地看着晋帝脸上的怒气顿时泄去。
“朕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你们几个送到北边充军,以后要挑刺也挑个真的刺,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一些完全子虚乌有的事情,真的……”
服侍了晋帝几十年的李贾知道晋帝后面要说什么,肯定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污秽之语,只能叹了口气,心疼自己的主子。
晋帝依着长椅,揉了揉头,挥了挥手说道:“都滚吧,滚!”
在骂走三名御史令后,晋帝冷笑了几声,摇着头朝着大殿后走去。
“陛下,您也知道他们三个是被人拿出来当枪使的,没必要动这么大肝火,伤了自己身子可就……”
“怎么?你也不赞成我修霖坝?我*,杨白你怎么回事?”
杨白正襟危坐在晋帝对面,二人中间放着一张小木桌,桌上依旧是摆着茶壶与茶杯,待一旁的热水烧开,杨白又泡起了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