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还晕了马车,好在农妇底子好,习惯了就没事了。
就是她始终很害怕,投栈住宿的时候,她不敢吃,也不敢跟人家说话,好些话她也听不懂,总觉得自己跟人家格格不入。
如今抵达了这里,女儿一直不敢掀开帘子,不敢下车,她也不敢。
因为入城的时候她掀开侧帘看了,这里商铺林立,繁华无比,是她从没见过的世界。
她很害怕。
她从来不知道女儿的亲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但是想来住在京城里头,还能坐马车回京的,一定是有钱人吧。
应该和城里的员外郎一样的。
就这么好一会儿,冷潇和南宫翼天也来到了,看到马车停在门前,而门口也站满了家人,哭的哭,抹泪的抹泪。
可都没有动,没有人上前去掀开帘子。
冷潇看了一眼三舅,他被大舅摁在椅子上的,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但是无法站起来,就那么巴巴地看着马车落泪。
冷潇知道三舅妈不下马车,是在努力做心理建设。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此番回来,只想亲眼看过他们都安好,然后说一句认错人,就洒脱离开。
但到了家门口,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洒脱,也没有办法下了马车之后,对着那么多的家人说一句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