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情景、心情，现在想起，美好到恍惚，又深刻到可以一生铭记。
她没开灯，慢慢向着阳台走去，那里自然是一片空荡，再没有那人的身影。
一直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本子，翻开后，看着那些被划掉的字，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穿情侣装......
她拿起笔，把最后剩下的“再见”划掉。
他们不是情侣，谈不上分手，所以她最后写的是，再见。
她告诉自己，一朝拥有，可以抵余生孤独，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他说特工做久了，一旦退下来，很难融入正常的生活，那种失落感可以将一个人摧毁。
她是深有感触的。
就像当初他把她踢出组织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在他身边长大，他是她的所有，失去了他，失去了为之努力和奋斗的事业，她茫然无措，无助到绝望。
她曾经在三角洲边境的一个小旅馆中躺了整整十天。
别人退下来尚且有家可回，她连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