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和莫乾跑过来，莫乾抬脚要踹车门，慕景琛将他拉住，从灯光透过的光线，乔一鸣正在安慰她。

车锁被打开，慕景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苏若瑶呆滞地看着前方，慕景琛的心尖一颤。

那是怎样的眼神，满是凄凉与绝望

他伸手将她紧紧拥着，口中轻唤，“瑶瑶，瑶瑶......”

莫乾只一眼就不忍心再看，她又回到十一岁那年，刚从疗养院接回来，她也是这样。

那时，莫乾以为他的太阳会自此失去光彩。

他大概能猜出两人之间的话题。

乔一鸣推开慕景琛，扶着苏若瑶的头，狠命掐着她的人中。

苏若瑶轻呼出声，随即“哇”一声，所有秽物吐在慕景琛的胳膊和身上。

慕景琛怕苏若瑶会抱他，将衣服脱掉扔在一旁。

捧起她的脸亲，像平时一样和她聊天，“瑶瑶，吐出来好些了没？你吓坏我了，如果这家的饭菜不好吃，我下次带你去别人家，好吗？”

乔一鸣和莫乾都看着苏若瑶，她依旧毫无反应。

莫乾走几步，“阿琛，她......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

慕景琛想要抱她，苏若瑶一把将他推开，厉声喝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求你别过来......”

苏若瑶想要后退，奈何身后有椅背挡住她的退路，乔一鸣抓她的胳膊，却被苏若瑶抓住手腕。

“咔嗒”一声，钻心得疼。

乔一鸣想用另一只手安抚她，慕景琛上前将她抱住，苏若瑶的双臂不能动，低头咬住慕景琛的手臂。

慕景琛疼得倒吸口气，却死死将她拥在怀里，语气中也带着悲凄，“笑笑，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走出来，你告诉我好吗？如果杀了他们，可以让你解脱出来，我立刻去做，好吗？笑笑，笑笑......”

慕景琛的泪落在她的手上，苏若瑶的小拇指微蜷，慢慢松了口。

口中呢喃细语，“爸爸，妈妈，我好痛，带我走吧！阿景，阿景......爷爷，爷爷......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可能等不到你们来接我了……”

小主，

苏若瑶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

仿佛世间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慕景琛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她当年就是这样绝望吗？盼了一天又一天，等来的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是吗？

看来乔一鸣和她说的过往，并不单单是疗养院那一段。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里充塞着痛苦，眼里闪过无法遏制的悲痛欲绝，仿佛野兽在啃噬他的心尖。

“笑笑别怕，我来了，你觉得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哭，我陪你一起哭，你坚持不住，我会拼尽全力拉住你。”

慕景琛点点她的鼻尖，试图唤回她的意识，“如果你想离开，记得也要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