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所不知,我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连半山坡害人的狐妖我都敢提镰刀追砍,自回来后,却硬生生再未睡一个安稳觉”张秀才闭上眼睛,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整个人脸色铁青,连说话时也拳头紧握:“除了大太太与婷婷,每一个人都脸色煞白,似涂抹了女子的脂粉,脸颊又晕出异样的腮红,脚下呈小跑状,可又走不快,说话像唱戏,眼神空洞。老爷知道我回来了,遣我去问话,满满一桌子佳肴,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锅汤,我分明看到漂浮着人的手指,老爷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边饮着血酒一边与我闲聊...”
“那大太太与婷婷为何无事?”天法道人问。
“小人猜想,当年苟家夫妇来投奔大太太时,老爷为了得到二姨太,总是故意刁难找茬,只有大太太解围,婷婷那小丫头也会时常送些吃食过去,不管是人是鬼,总是恩怨分明的,哎...”张秀才叹了口气。
“我听那小丫鬟说你家员外被官家带走了,这又是为何?”
“我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府外槐花树下的古井中发现了大太太的尸体,更有打更人作证,看见是老爷推大太太下去的,又在井边发现了老爷随身携带的玉坠,老爷横行霸道惯了,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害死的是自己的正妻,人证物证俱全,这一次,怕难逃一死了”
“你知道关押你老爷的地方在何处吗?”
“就在县衙”
“那带我去”
“先生,不是我不信任先生,只是这县太爷的堂弟多年前与老爷发生过争执,被老爷伙同几个纨绔打断了双腿,现在的县太爷,一心想弄死老爷,先生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只有查清那晚到底发生何事,才能救一个算一个!”天法道人并未将话语说绝,最开始应下的也只是救小少爷,如若冷先星真的是杀害大太太的凶手,那么,这是律法的事情,是相门万万不能左右的。
清水巷48号。
“让我猜猜,你们老祖宗铁定是收买了那县衙老爷,才能让人放他进去吧?”这一听就不太正经的话,一定是出自蔺家主的嘴,其实余淮生也是这般想的,毕竟一梅师伯把有钱能使鬼推磨用得淋漓尽致,只是余淮生没胆子问,蔺家主俨然余淮生满意的嘴替。
“开玩笑,我们是干什么的呀,要想征服一个人,需要钱吗?”一梅师伯一脸鄙夷,摇了摇肉唧唧的手指,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模样。
“是呀,这点小事,但凡一个相士,一个正经相士都是能做到的”李航博笑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最初,由于李航博脸部过于恐怖,余淮生内心一直很抵制,但经过半天的相处,发现李航博不仅懂得交往之道,关于相术的知识也很扎实,再来看李航博那张脸,余淮生觉得顺眼了几分。
“航叔,还请赐教”蔺家主双手抱拳,一副不太正儿八经的请教模样。
“其实很简单,先用面向之术算出对方一些性格还有往事,拣好的说,攻陷对方的防备,再捡一处最坏的又最能求证的事情去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最后再抛出解决之法作为诱饵,这世间,连皇帝也是经不起如此诱惑的,所以,只要一个术能不错的相士,脑袋再灵光点,想封侯拜相也不是没可能...”一梅师伯又一次抢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