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能量再大,在华夏也不能够和军方相提并论。
不过就在江浩然准备打开强光手电的时候,就见密道深处有光亮移来,很快,就见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江浩然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赵玉墨和孟书娟。
而那些光亮,则是来自她们手中的煤油灯。
原来,二女见江浩然久久不回,难免心中焦虑,可她们事前又得到江浩然特别交待,没有他的吩咐,万万不可走出避难所。
她们不敢违背江浩然的话,又想第一时间得到江浩然回来的消息,便特意安排人手守在入口附近,然后便一个个魂不守舍地焦急等待起来,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个拯救过她们的男人千万不要弃她们于不顾。
江浩然和约翰进入密道时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早就心心念念、等候多时的女人们,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说实在的,江浩然见这么多人涌过来,还是心有不快的,所幸这些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所以动静并不算大,看来见识过鬼子的凶恶后,多少还是长了记性的。
“先生,您回来啦?”这次孟书娟抢先开口。
“嗯,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江浩然虽然只是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但表情十分严肃,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额……”孟书娟顿时尴尬地愣在那里,她哪知道自己兴冲冲地第一个迎上去,结果不但连个笑脸都没落着,反倒引得对方不快,顿时心中气恼不已。
“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呐,现在可是大家伙的心中的主心骨,家中的顶梁柱,您这一不在,大家的心可就定不住了,可不巴巴地盼着您回来?这不,见您回来了,大家激动难掩,哪能不倒屣相迎呢。”
眼见场面尴尬,赵玉墨立刻出言救场,要说这事她也有责任,眼前这位爷要是真的心有不快,谁知会不会迁怒于她。
在说话的同时,她更是自如地挽上江浩然的胳膊,胸前的那对饱满,更是紧紧地贴了上去,然后巧笑嫣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矫揉但绝不做作。
的确,要说懂男人,现场这么多人,她赵玉墨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不过江浩然原本就只是打算借机敲打一下,而不是要当场发作,当然也就顺势收场:“好了,你们其实真不必如此,我江某人做事有始有终,既然当初选择了相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你们当中任何一人。
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如今是非常时期,多一动不如少一动,否则,稍微出点岔子,可能就会引来大祸。事关大家伙身家性命,我希望每个人心中都要有杆秤,没事的时候多掂量掂量。”
江浩然亲自训话,众人自然是诺诺点头。
挥手让众人散去,江浩然则被赵玉墨挽着胳膊向居住区行去,孟书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只好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心中大骂赵玉墨这只会对男人发骚发情的狐狸精。
所谓的居住区自然就是甬道深处那几间可供人居住的窑洞了,不过等江浩然再次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大变模样,本就设施齐全的窑洞,经过精心布置,却是多了几分女儿家闺房的味道,显然秦淮女和女学生们都已经提前收拾过了。
江浩然见状微微颔首,这说明他没有选错人,要是过去了这么久,这里还是和她们刚来时一样,搞得乱蓬蓬的一团糟糕,那他就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错看赵玉墨和孟书娟二人了。
不过这两人并没有让他失望,即便窑洞里一下子涌进来几十号人,但二人还是将上上下下打理的有条不紊、分毫不乱。
好在这座避难所规模不能算小,四间窑洞的内部空间也都还算开阔,虽说住进三十多号人仍旧十分勉强,但打打地铺对付对付总能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窑洞地面都覆着一层水泥,倒也不用担心地面阴冷潮湿。
当然,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再挤不能挤江浩然啊,所以理论上虽然有四间窑洞可住,但其中一间却被赵玉墨和孟书娟单独收拾出来,作为江浩然的专属卧室。
对此,自然谁都没有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都到这个份上了,谁要是还看不清楚形势,那也活该去死了。
这些情况,赵玉墨利用走路的功夫,就给江浩然全部介绍完毕,江浩然对此也表示满意,他并不需要两人做的有多好,只要别造成混乱就可以了,不过很显然,两人做事分外用心,做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大家还没吃饭吧?”嗅了嗅鼻子,江浩然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
“还没呢。”赵玉墨笑道:“先生您还没回来,我们怎么可以开饭,没得乱了规矩可不好。”
江浩然对此不置可否,倒是又嗅了嗅鼻子,好奇道:“我似乎闻到了肉的香味?看来今晚的伙食还很不错嘛?”
“是的,先生。”赵玉墨回答的同时,一边悄悄对姐妹怡春和金喜使了个眼神,一边道:“都是托您的福,晚上我们煮了粥,还加了肉干,做成了肉粥,我们之前想也不敢想,如今鬼子在城里闹得这么凶,我们不但没有性命之忧,还能吃到如此丰盛的晚餐,而这些都多亏了您的庇护。”
两人身边围着不少人,赵玉墨这话又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么做,当然是在给江浩然刷好感度了,就连江浩然也不得不感叹她冰雪聪明,即便知道她的底细,也是很难对她生出厌恶来。
江浩然虽然不在意,但也不会浪费赵玉墨给他创造的这个好机会,当即也道:“今晚大家都受了惊吓,一会务必吃饱吃好,吃完后每人还会发放一定份额的葡萄酒,大家喝了压压惊,然后睡个好觉,忘掉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江浩然尽管是借题发挥,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形象在心中变得更加高大,谁都知道教堂里根本没剩下什么吃的,就一点点马铃薯和面粉,给她们塞牙缝都不够,是这个男人,不仅救下了她们,还将缴获的食物分配给她们。
没错,杀了那么多小鬼子除了缴获了不少弹药外,最重要的是就获得了很多食物,这些食物有的是军粮,有的干脆就是鬼子在城中劫掠的各种生活物资,不限种类,如今小鬼子几十万大军齐集金陵,后勤根本支撑不住,所以出来抢粮也是他们当前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江浩然的了,也帮了他的大忙,要不然几十口人嗷嗷待哺,就靠避难所中存贮的物资和他空间中的那点存货,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
说话的功夫,怡春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走进窑洞,金喜则跟在她身后,怀里还揣着几个罐头和几瓶红酒。
两人分别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炕桌上后,金喜取出碗快开始盛饭,怡春则来到江浩然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您今儿累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吧,饭已经做好了,请您上炕用饭吧。”
还真别说,江浩然现在还真就是饥肠辘辘,当下也不客套,随即卸下刻意准备的背包上了炕,准备用饭,饭是粒粒饱满的大米饭,罐头是豆豉鲮鱼罐头、新笋罐头和午餐肉罐头。
有人可能要问,民国时期有罐头吗?
怎么没有,早在1893年,也就是光绪年间,中国就成立了第一家罐头厂,第一个罐头由此诞生,到了民国、二战时期,国内国外,罐头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当然普通老百姓还是舍不得吃的。
不过江浩然对这几个罐头却兴不起什么食欲,他空间里好吃好喝的可是不少,可没啥兴趣吃这些老古董,于是对怡春和金喜道:“酒和米饭留着,罐头还是拿出去分给外面的人吧,就当给大家加菜了。”
怡春迟疑道:“先生,这如何使得,这些东西……”
“没事,听我的,我这里还有。”
江浩然一边打断她,一边将放在炕头的背包拉到身边打开,紧接着,一件件吃食便被他拿了出来,有现切的五香酱牛肉,有真空包装的蜜汁卤猪蹄、麻辣兔腿和酱板鸭,就是罐头,都被他拿出好多品种,有红烧肉罐头,金枪鱼罐头、荔枝罐头、黄桃罐头等等,林林总总,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这些东西,他早就让鸿蒙替他处理了一遍,所以不会有丝毫关于他时空信息的内容暴露出去,因此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江浩然拿得痛快,围在身边的几个女人却是不由瞪大了双眼,以她们对江浩然的关注度,这个背包她们早就注意到了,可眼瞅着这也不大啊,谁敢想竟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几人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背包本来就是江浩然用来掩人耳目的,背包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炕桌上的食物都是江浩然从空间中取出来的,别说桌上这些,就是再取一桌出来也是毫无难度。
说话的功夫,怡春和金喜可没闲着,一人走到江浩然身后,给他按起了肩膀,另一人干脆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捏起了腿。
江浩然坦然受之,并不打算阻止。
他为什么要阻止?很爽也很舒服不是吗?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入乡也要随俗嘛,民国它就兴这一套,他虽然来自其它时空,但也犯不着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吧?
他妈的装给谁看呢?
江浩然素来看不惯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能合一的伪君子,他江浩然虽然一向坚持底线,但一点也不虚伪!更不屑于惺惺作态!
所以这会面对两女的伺候,他完全是坦然受之,再说了,总要让她们做点事,才心安理得不是?
人就是这样,只有当你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了,才会莫名产生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否则就会患得患失,郁郁寡欢,整日胡思乱想。
就如同避难所中的这群女人,只要江浩然一离开,她们就会担心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人当成弃子,随手抛弃,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找准自身定位,发挥自己的作用,所以才会过的无比忐忑,缺失安全感。
但现在见江浩然对她们的行为并没有排斥,似乎还很是享受,反而安下了心,下手也更加卖力了,她们的确帮不了这个男人什么,但要论伺候人,尤其是伺候男人,那她们还是自认为无人能出其右的。
只要把这个男人伺候舒坦了,那他还会舍得丢下她们吗?
这就是她们真实的心声。
江浩然对此自然是洞若观火,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只有彼此需要,才是长久相处的不二法则。
江浩然一边享受着,一边将桌上的食物都开了封,既然他拿这么多食物出来,自然没有吃独食的道理。
难道让他一个人大快朵颐?任由身边几个女人眼巴巴的看着吗?
那他还吃得下去吗!
虽说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地位悬殊,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可他毕竟接受的是21世纪的思想教育,对于这方面的封建陋习还是深恶痛绝的。
再说了,对于这些女人,还是需要恩威并施的,毕竟还要倚靠她们完成支线任务,所以除了展示威严外,他也需要时不时给她们点甜头尝尝。
如此这般,才能更好的掌控她们,为自己所用。
“好了,暂时不用伺候了,先一起坐下来吃饭吧。”江浩然这句话是对怡春和金喜说的,但也是对赵玉墨说的。
“先生,以我们的身份,又怎么可以和您一起用饭。而且……这些都是上好的食品,又怎是我们有资格享用的。”赵玉墨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女人,在江浩然面前,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极低,不肯犯下丝毫差错。
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远比大多数人想象中的还要低下,尤其是以赵玉墨为代表的秦淮女们,特殊的身份让她们的处境变得更为微妙,论社会地位甚至还不及平常女人,这就由不得赵玉墨不得不在细节上多注重几分,反倒是孟书娟这些接受过西洋文化的女学生要好的多。
“这里我说了算,我让你们一起就一起。”江浩然强势道。
“额……那,那好吧。”赵玉墨有心婉拒,但又不想忤逆了江浩然的意思,干脆也就顺着台阶答应下来。
搞定了赵玉墨,江浩然随即看向了孟书娟,结果发现她正干巴巴的杵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浩然见状不由暗暗摇头,论眼力劲,这种小姑娘和秦淮女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不过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从包中掏出二大包糖果,抛给孟书娟道:“叫上你两个要好的同学,把这袋糖果给大家分发了,事情办完后一起过来吃饭吧。”
江浩然同样给了孟书娟两个名额,既然要负责管理,没人帮衬怎么行。
“哎。”听到是糖,孟书娟眼睛都亮了,然后喜滋滋地办事去了,说白了,这就是个孩子,哪里能明白江浩然的苦心。
因为多出好几张嘴,怡春端来的那盆米饭就显得不够了,赵玉墨立刻着手安排,不一会,一对姐妹过来了,其中大的那个抱着一只热气腾腾装满米饭的木桶,小的那个则抱着一摞木碗,躲在姐姐身后,有些怕生地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不是乔氏姐妹又能是谁?
原本江浩然没有见到她们,还打算问一问赵玉墨她们的情况,现在却是不用再问了,显然是当了伙夫,不过这份工作,现在看来也就姐妹俩最合适了。
虽然她俩年纪不大,但到底生长在贫苦人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烧火做饭、洗衣打扫这些事情,还是驾轻就熟的,这方面,确实不是秦淮女和女学生们能够比拟的。
一问怡春,果然也是如此,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要求的。
不过这些小事江浩然懒得管,多干点活也未必就是坏事,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没一会,孟书娟发完糖和同学过来了,他也就准备开饭了。
不过孟书娟只带了一个女同学过来,这位女同学江浩然还相对熟悉,正是被他第一个救下,那个叫做徐小愚的女孩子。
江浩然同样懒得多问,只是叫她们一起吃饭,相比秦淮女,两个女孩子明显少了一份拘谨,见江浩然邀请,开开心心的便答应了,根本就没有赵玉墨等人的种种顾虑,还是天真无邪好啊。
高低说两句,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反差,倒也不尽是因为秦淮女们操持贱业的缘故,其实这两个姑娘也不是普通人,这两人,一人出生官宦家庭,一人父亲则是京圈有名的大商贾,这种家庭的女孩子又岂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比拟的,论社会地位、成长环境、个人修养、待人接物等等,尽皆是不同的。
当然不一样,原着中,徐小愚就被她爸爸成功救出了城,顺带着还带走了她的两个同学,可这当中并没有孟书娟。
但现在孟书娟却带着她一起来开小灶,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
乔氏姐妹将东西放下后,也就出去了,江浩然没有挽留,只是摸了摸小乔燕的脑袋,顺势又塞了一大把奶糖在她口袋里。
接下来,几个人自然是好一顿大快朵颐,这就不必细表了。
吃饱喝足,江浩然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只留下赵玉墨贴身伺候,呃,别误会,也就是按按摩而已。
累了一天,江浩然当然也想放松一下,但他修炼过去经完全可以做到放松和修炼两不耽误,甚至以他当前的境界,都不用摆出修炼的姿势,只要把头枕在赵玉墨丰润的大腿上享受她的按摩即可。
这方世界的星空早被江浩然记忆,所以他双眼一闭,随着金色大佛显现,立即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闷的枪炮声突然传入江浩然的耳朵,立刻将他惊醒!
江浩然勐地坐起身来,两耳翕动不停,就听见密集的枪声、手雷和炮弹爆炸的轰鸣声连绵不绝地传入耳中,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是在地下,所以声音传递过来时小了很多,而且显得有些沉闷。
但这并不影响江浩然判断,上面正在进行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我睡了多久了?”江浩然对着一脸紧张之色的赵玉墨问道。
“先生睡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赵玉墨赶紧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