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中间,躺着一个双眼抽搐,面色紫青,口角歪斜而牙关紧紧咬着的老汉。
老汉旁边跪着一个不知所措的老妪。那老汉还有一些意识,布满粗粝茧子的手掌紧握着老妪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又痛苦地什么话都说不出。
老妪哭着喊他,一边跪地哀求围观的人们:“求求……求求救人……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能睡啊……”
随着她的哭喊,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老汉是怎么了?”
“唉,我就在隔壁摆摊呢,这老汉好端端地突然就抽着眼歪斜到一旁,这不,倒在地上,看着不行了。”
“这……怪可怜的哦。”
“这是犯病了吧,也不晓得是什么病。”
“有谁去喊大夫了吗?”
“……”
无人回应这个问题,不认识的人,哪里会有人帮忙请大夫过来。
许黟紧皱着眉头,不做声地观察老汉的情况,从面色和症状上来看,有概率是高血压。
那老汉看着不过四五十岁,正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就这么倒了,这一家子恐怕就少了一个能挣钱养家的人。
许黟作为医生,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
权衡一二,他就看到老妪想要去拽老汉起来,急忙大喊出声:“不可!”
他突然大喊,把终于挤到旁边的鑫盛沅吓一大跳。
其他人也望向了许黟,见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都面带困惑。
许黟深吸气地说:“我是游方郎中,这位老妪可否让我医治一二?”
“……你?”老妪犹豫了一下,这少年郎太过年轻了。
邢岳森也反应过来,立即说道:“老妪您尽管信他,如今这状况要是不及时医治恐怕要无力回天,不如就请让他一试,诊金和药材钱我帮你出。”
“是呀,看着都不行了,要是能救回来呢?”
“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都这样了……”
听着周围人的劝说,老妪咬咬牙,不再犹豫地跪到许黟面前,哭喊道:“求大夫救命,我愿意做牛做马……”
许黟拦下她,严肃道:“我会尽所能,还请诸位让开一些。”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稀稀拉拉地让出空间,留下许黟和老汉还在原地。
那老汉是半侧躺的姿势,许黟连忙小心地将人摆放成平躺,又随手抄起旁边的小矮凳,把他的脑袋枕高。
接着,他半跪地蹲下身,一手诊脉,另又俯身到老汉的胸腔处,倾听着心律如何。
“他这是在做什么?”鑫盛沅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不解地询问旁边的邢岳森。
邢岳森瞪了他一眼:“安静。”
鑫盛沅抿嘴,乖乖地闭上嘴巴。
其他人都下意识地闭住呼吸,直到许黟抬起头看向老妪,询问她几个有关于老汉的问题。
“最近可有头晕的情况?”
“有、有的,这两日他有跟我说,头时而晕得厉害,但很快就好了。”
“睡眠如何?”
“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