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那簪子卖价如何?”
说起这个,掌柜方才挂在脸上的笑容稍微落下来些,余渺心反而提起来一些。
玉掌柜拿出账本和七十四文钱放在余渺面前:“余姑娘,这几日的簪子只卖出去三支,还都是竹枝簪子,鱼尾瞧着好看但是实在难卖。”
掌柜也意外,她的眼力一向很好,谁知道这次莫非是看走了眼?
“平日里掌柜卖簪子可有说什么卖词?”余渺问道。
说不准是广告词的问题呢。
玉掌柜却道:“这倒是没有,我这店是我母亲传给我的,是老字号了,平日里来买的人也用不着卖词。”
余渺蹙眉想了一阵,既然不是卖词的原因……
余渺观察了观察店铺里面的其他簪子,也许是风格不大相同,应当是缺个噱头。
她拿出自己这次刻的两支簪子:“掌柜请看,我这次刻的叫‘花好月圆’和‘比翼双飞’。”
玉掌柜看向余渺手里的簪子,圆月躲藏在几朵花的点缀下,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而另一个“比翼双飞”在花好月圆的对比下便稍显逊色。
“比翼双飞”倒是和那鱼尾簪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余渺见玉掌柜的目光更多落在“花好月圆”上面,心中有了成算。
“不如将这一支比翼双飞和那鱼尾簪子共同组成同一个意向,若是有人来买,便按一套两支出售,既能卖出去,名声打响对玉韵阁也是有好处的。”
玉掌柜眼神冒光,询问道:“那组成什么意向好些呢?这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怎么有关系。”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余渺娓娓道来,“这便是鱼和鸟的象征,总会有和这句诗产生共鸣的人。”
余渺用了些巧思,这个朝代立女户的人大有人在,这种远大志向的话不是只有男人才喜欢的。
玉掌柜把这句诗在嘴里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越念越觉得好。
她喜笑颜开:“好,我今日就让工匠们做出来,明日按余姑娘说的卖,还是老样子啊!”
说着拿出一百文钱递给余渺:“下次来镇上再找我拿剩下的!”
玉掌柜这次才觉得玉韵阁是真的有救了。
这店虽然是老店,但是从她祖母那一辈传下来之后生意是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也就是还有老客念旧情来她这店里面买首饰,其他人不都被新开的首饰铺子抢走了。
余渺照例从玉韵阁拿了一块桦木走。
她一路来到医馆,只见张氏还被人堵在外面。
“娘,还没请到吗?”
张氏无奈地摇了下头:“这些日子得风寒的人有许多,没想到连药铺都进不去。”
既然进不去索性买点吃的边吃边等。
余渺小跑去附近的摊位上买了两个卷饼,直接在茶摊坐下,一个递给张氏之后另一个直接塞进了嘴里。
瞬间她眼睛就幸福地眯了起来,好像一只猫咪。
张氏瞧她吃得高兴的样子笑了笑,把原本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面,就着饼子顺了下去。
算了,家里也不差这两个吃喝的钱。
余渺边吃边问:“娘,秀云是爹的表妹吗?”
张氏道:“对,秀云姓王,是婆婆妹妹的女儿,家住在平阳村,嫁到泉亭村里来的。”
张氏知道余渺脑袋破了之后记性不大好,所以也愿意解释。
“她嫁的是村里那个猎户,原本那猎户想娶的是我。”张氏声音稍微小了些,怕路边人多耳杂听到之后出去编排。
余渺“哇”了声,她早知道自己娘亲好看,就是现在不比当年,脸上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风采。
没想到她们还有这些过节。
“我只相中了你爹,没嫁给那猎户,结果王秀云嫁过去了,不知道在哪听得些风言风语,偶尔就愿意拿话刺我几句。”
张氏也是无奈:“自从你爹摔断腿之后,王秀云就时不时来说几句风凉话,就为了在我跟前夸她男人有多好。”
余渺没见过这个操作,开了句玩笑:“谁知道那猎户心中还有没有娘,若是娘真被她的话打动了,可有她哭的呢!”
张氏嗔怪地斜睨了余渺一眼:“净说胡话。”
两人吃完饼子又说了会儿闲话,余渺余光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鹅黄色的身影。
她蹙眉,这几日和她遇见的频率实在太高,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