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娘亲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说成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她没有伤心生气,反而据理力争。
“未嫁人之前,我洗衣做饭、砍柴担水、种田养鸡,平日里将二老和小弟服侍得妥妥帖帖,满村里谁不夸我一句好,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成了啥事不干的懒虫。我问你,打我十岁上,你烧过一顿饭吗?洗过一件衣裳吗?捡过柴挑过水吗?”
“我……”周母刚想反驳,周青梅又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敢指天发誓,我上面说的那段话,句句属实,你敢吗?”
周母不敢,她虽然无赖,却最信这些鬼神之事。
见她哑口,她接着发力,“我出嫁,彩礼你们都收了,嫁妆就给了两担破衣烂衫,这也罢了,家里穷的都这样。但是,打我嫁入薛家,我暗地里贴补你们多少,你们总不知足,现在还打上了薛家豆腐法子的主意,十里八乡打听打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被周青梅这么明晃晃说出他们的打算,周父这个尚存两分是非观的连忙出声喝止,“大妮子,你魔怔了,说什么浑话!”
“我没有说浑话,娘不是说了吗?要是我不把薛家做豆腐的法子告诉你们,你就跟薛家告状,说我私下贴补娘家,还要天天过来闹,闹得薛家休了我!我把话放这里了,就算你们逼得薛家休了我,我也不怕,大不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周家三人被周青梅的气势震慑住了,足足愣了十几秒。
那几家旁观的人,听清了所有,也忍不住为周青梅抱屈,同时对着那三个人数落起来。
周母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一双爪子,就要朝周青梅脸上抓。
“你个不孝女,真是白养你了,长成这副丑样子,彩礼少得可怜,每次让你给家里送钱,还推三阻四的,如今要个豆腐法子都那么难,还不如一把掐死算了!”
薛满仓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周母的双手,“岳母,青梅是我三媒六聘的媳妇,我薛家的人,你周家凭什么动?”
说完,他略微使劲,将周母推到周家父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