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送这个就是单纯的作为水果,并不打算吹得天花乱坠。
这个时候的福星果还有些发绿,她们提前摘下后,便一颗颗单独包裹起来,然后码在稻草堆里,等到长途跋涉送到昆明时,大概也可以吃了,正合适。
除此之外,她从山上摘了不少的蛋黄果做了果酱,还借花献佛,拿岳轻娥送的枇杷和木梨分别熬了两小罐枇杷膏和木梨膏。
就这样,一家人忙来忙去,最终也整理了四大筐回礼出来。
“娘,就这些东西成吗?人家可是送了咱们好些上等棉布,一匹要三百文呢。”
马宝珠一边帮忙整理回礼,一边不自信得说道。
“小娥看中的不是回礼的价值,而是回礼的心意。况且,这些刻意挑拣过的山货已经很难得了,若是经由他们府上的采买去置办,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咱们不过就是占了个地利的缘故,这些东西从山民手上收过来便宜,转手卖出去老贵了。”
“啊,这些东西能卖十几两银子?”马宝珠瞄了一眼箱子里包好的野山菌,连连咋舌。
郑晴琅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那里头的干松茸和干牛肝菌,即便在现代也是挺昂贵的食材,又何况是在交通不便以致物产流通受限的古代呢。她这四大筐回礼,可一点都不磕碜。
还有,第三件事,她那封写写画画,改了好几遍的信,也足以证明她的用心了。
不懂的字,用现代简笔画写了,然后问薛满仓,他再不懂,厚着脸皮去问李成锐。可以说,她这因生活忙碌而迟缓的识字进度,在这三天内突飞猛进了。
郑晴琅想呀,她为了写这封信都各种“不耻下问”了,这还不彰显她的诚意咯?
这日,那名送信的人又赶着马车来了,见到那四大筐回礼,先是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也没说什么,就帮着薛满仓他们一起抬货了。
郑晴琅将那封厚厚的信单独拎了出来,包了油纸让他贴身收着,然后又给了他几十文辛苦钱,以及一大包单独给他准备的干粮,这才笑眯眯得目送他离开。
而坐着马车逐渐走远的送信人,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是岳府的家生子,也是从小看着岳轻娥长大的,说句托大的话,他是作为长辈打从心眼里疼爱这个小辈。
这次,听说她在宜良县结交了一个婆子,还特意安排底下人准备送礼。
他一开始,只以为这是一个心机深沉想要攀附权贵的婆子,所以自告奋勇,跟着车夫一同过来送信,就是为了探探这家人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