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仓眼见那张借条化作黑灰,心里激动万分,又有些遗憾娘亲没有在旁一同见证。
五爷处理完借条,态度更加和善了,开始拉着薛满仓唠嗑。
先是问起他家如今干什么营生,哪来的钱还债,等听到薛满仓提起自家豆制品的事,便立马大手一挥,写了一张纸条,让他回头拿着纸条去找“欢喜阁”以及“珍馐楼”的掌柜谈生意。
这两家自然是五爷名下的产业,欢喜阁是镇上最大的青楼,珍馐楼是镇上唯二的两间大酒楼其中之一,都有做吃食的生意,自然用得上薛家出产的豆制品。
薛满仓大喜,若是谈下这两家,薛家的豆制品生意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了,于是,他没有一丝矫情得接过去,心底已经将五爷当做可交的朋友了。
只是碍于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所以他不好立时称兄道弟,以免显得太过上赶着了。
得了五爷这么大的人情,他也想要投桃报李,便主动问道,“五爷,这话原不该是我问的,不过,你的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令堂又那么着急,敢问你一句,为何至今仍不愿成亲呢?”
五爷一听,仿佛受了天大的苦楚一样委屈,反问道,“老弟呀,你说我长得丑吗?”
薛满仓虽不解他意,但还是认真瞧了五爷一眼,中肯道,“不丑不丑,虽没有貌比潘安,但也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接着,五爷又问,“那你说,我家世差吗?”
这倒问住了薛满仓了,五爷毕竟是混黑道的,虽不能说他是下九流,但正经论士农工商,也是末流的商贾了。
他想了想,斟酌答道,“家大业大,也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强些。”
五爷一听,仿佛受到什么鼓舞一般,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后说道,“这就是了嘛,你说我长得不差,家世也不差,我凭什么娶那些歪瓜裂枣。”
他有些激动,干脆站了起来,一边在房内踱步,一边嘴巴如同开了闸,开始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