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就这么把人家这老的小的赶出去,他们以后要怎么过活呀?”
“这人心可真硬,孩子都哭成这样的,只不过通融几天,都不肯呐。”
……
郑晴琅冷着脸,任凭外头那些人指指点点,让薛满仓从里头搬了几张凳子,招呼孙滔几个坐下,让他们先歇会,等张三一家哭够了再说。
孙滔不晓得她有什么打算,左右今日定了这趟差事外勤,便招呼几人安心坐下了。
被郑晴琅他们这么好整以暇得盯着,张三那家人哭了一会儿便哭不下去了。
“哭够了?”郑晴琅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张家人跟前,冷笑一声问道。
接着,也不等他们反应,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郑三娘,三十岁死了顶门立户的男人,靠着五亩水田,把四个孩子拉扯长大,让他们成家立业,好不容易攒了钱到镇上开豆腐坊,你家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爹爹,一把火,就要葬送我这几十年的辛苦,我都没哭,你们怎么好意思哭的?”
“可是,你家豆腐坊只烧了一半,人也没事……”张三媳妇插话道。
郑晴琅一声怒喝,“闭嘴!”
“我家人没事,豆腐坊只烧了一半,是我家运气好,同你们有什么相干?张三放这把火的时候,要的何止是薛家的这份家业和人的性命,但凡火晚点被扑灭,那天的风再大一些,整条街都可能被烧毁,那个时候,你还敢跟我讲,没什么大事吗?”
此话一出,张三媳妇低下了头,连带着,外间针对郑晴琅的议论声也渐渐没了。
是呀,纵火的人多可恶呀,一着不慎,便会波及旁人。这张三敢放火,说不定他家人也敢放火,他们这些当邻里的,怕是要夜不安枕了,还不如让这家人早早将房子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