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村长和李成锐父子俩姗姗来迟。
村长自然认识李知县,一靠近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李成锐是秀才,见官可不跪,所以简单行了揖礼。
众人一一见过后,很快聊起了正事。
李知县发言,重复问起了下坝村的受灾情况。
村长答话,自然不像田大爷那么含糊,而是拿数据说话,先说明秋收前的天气异常导致稻谷减产近一成,又兼秋收遇暴雨,各家各户的损失加起来,又减产了三成。
李知县听到后,心下忍不住诧异,问道,“这么说来,下坝成只损失了四成,倒比旁的村子好上许多,新平村开镰更晚,暴雨前没正经收过一天稻谷,将近七成的水稻烂在田地里头了。”
村长心知郑晴琅在李知县面前是挂了号的,又想要展现郑晴琅在此次秋收中的功劳,于是,着意讲了她给大家提供的两个方法,这才使得大家在暴雨期间,能够避免粮食大规模发霉发芽。
李知县对这个上过几次公堂,且自家夫人时常提及的郑婶子有些印象,听见她脑子这么活泛,也为自己夫人的“慧眼如炬”而与有荣焉。
“下坝村真是人杰地灵呀,不仅出了个秀才,而且连一个寻常妇人也如此聪慧。”
村长见李知县高兴,就知道自己夸郑晴琅的方向是对的,连忙接着说道,“薛郑氏确实聪慧,不仅学做豆腐,将豆腐坊开到了镇上,还学着隔壁上坝村种棉花呢,哦,对了,听闻今日收棉花,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李知县不懂种棉花,但是却知道棉花的价格,心道这薛郑氏还真是会折腾,不像是寻常农家那么守成。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守成的话,也没有如今的豆腐坊了。
他突然对薛郑氏有了浓厚的兴趣,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她或许可以为自己在农事上的政绩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