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告诉韩主簿的案情,又补充说明自己已经递状纸上来了,只是状纸还没到他眼前而已。
李知县微微皱眉,对方是陈府,他是一县主官,自然不惧怕一个管教育的副手,但毕竟是同僚,年节时下,对方的孝敬也没少给,倒不好不给脸面。
只是,他望了一眼下首稳稳坐着的老妇人,对方可是他上峰兼老乡亲自来信,嘱托关照的人呢。
现场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后,似乎猜到李知县的为难,郑晴琅开口道。
“李大人,薛家所求不多,只求大人秉公执法就行。要不是陈府执意维护罪魁,我们也不想把这事闹到公堂……”
李知县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郑夫人,这样可好,我出面当个中人,两家坐下来好生商谈,就不要把这事情闹到公堂了吧,毕竟闹大了,也不过白让旁人看笑话而已。”
郑晴琅不好直接驳李知县的面子,想了想,答道,“李大人,其实我家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惩治姚姨娘,按照律法,她该受到怎样的刑罚,您就怎么判,我家绝无二话。至于两家坐下来商谈,恕我直言,并没必要。只要李大人能够让陈府把姚姨娘交出来接受惩罚,这事不上公堂,悄悄解决了也行,至少陈府的名声可以保住一些。”
最终,李知县同意了她的提议,在郑晴琅离开后,提笔写了一封信送去了陈府。
陈府家主陈老爷收到李知县的信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打开一看,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他从来不管内宅的事情,虽然知道儿媳落胎了,却不清楚其中的根源,没想到竟然是妾室谋害主母,而这事情还闹到了亲家告状的地步。
他一掌将那封信拍到了桌面上,喊了自己心腹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