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客人,正是上回茶楼目睹三位书生“大放厥词”的中年男子,他打开临街的窗户,正好看到队伍前头为首那名书生,只觉得很眼熟。
身后站着的护卫提醒道,“大人,前面那个领队的,正是那日在茶楼的阮耀文。”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转身关上窗户,说道,“摆仪仗吧,该查的都查清楚了,本想今日小年,让你们歇口气,没奈何,闹出一场交农,也不好再等了。”
没过一会儿,换上紫色官服的右副都御史岳忠凛闪亮登场,把客栈老板唬了一大跳,拉着店里伙计等人,跪伏在地,直说有失远迎。
岳忠凛淡然一笑,没有多加理会,径直上了官轿,朝外边已经换上朱衣的手下喊了声“出发”。
他的仪仗很奢华,小红亭开道,后面跟着举红伞、绿伞和四个鸣锣的人。
接着,便是“肃静”“回避”木牌各两块以及右副都御史的官衔牌。
木牌后面,跟着八个皂役,分成两行,各戴着红黑色帽子,神情肃然。
再接着,才是岳忠凛坐的八抬绿呢大轿,大轿后面还有四个巡捕。
鸣锣十一响,官民均退避,一路畅通无阻得来到了西城门下。
他们来到时,被内外夹击的西城门,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而孤舟上的一众官差,也都在瑟瑟发抖。
高知县之前久等援兵不至,只等来了一批跟他唱反调的书生,气得几乎仰倒。
但他深知攘外必先安内,于是同这些人书生交涉了一番,同意了放人的要求,却不应承放粮。
于是,谈判失败,群情更加激愤,已经有人嚷嚷着要杀掉狗官了,把他吓得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