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医术,太医院院判丁源自然是太医院中的翘楚,只是丁大人毕竟年老体迈,只怕过不了两年就该退位让贤了,”瞥了一眼迟迟一言不发的许太医,四爷继续缓声道,“许太医这一身医术若是明珠暗投岂非可惜?”
许太医闻言顿时一阵窒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黢黢的地砖。
四爷不再废话,起身出了书房,又轻手轻脚回了寝房,留下苏培盛在书房,把许太医从地上扶了起来。
“许太医,奴才送您出门吧。”
许太医愣了愣,然后摇摇头:“就不劳烦谙达了。”
苏培盛没应声,只是站在原地,仍旧一脸和善地看着许太医。
许太医躲避着苏培盛的视线,踉跄地走出两步,然后停了下来,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两口气儿,然后转身看向苏培盛。
“贝勒爷风寒体虚,还望谙达用心照顾,明儿……我再来给贝勒爷诊脉。”
“是,有劳许太医了,车已经被许太医备好了,许太医请吧。”
目送马车远去,苏培盛转身,回望贝勒府的匾额,神情复杂。
要是搁在从前,许太医怎么可能会答应?别说是要四爷有可能感染痢疾这样天大的事儿了,便是主子爷有个头疼脑热,德妃娘娘那边哪回不是第一时间知道?
都是主子,可从前在许太医眼里,德妃娘娘的分量明显要大过四爷的。
可是如今……
主子爷也算是熬出头了。
苏培盛长舒了一口气儿,一边抬脚一阶一阶地上去,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主子爷为侧福晋真是能操的心都操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