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脑子不停,步履同样不停,很快退出了乾清宫。
……
梁九功进来的时候,太医院院判丁源正在给万岁爷施针。
万岁爷在天坛祭祀求雨的时候,膝上旧伤突发,万岁爷当时跪在蒲团上真的差点儿没能起来,是咬着牙才站了起来的。
就这样还是一个趔趄,要不是当时礼仪官离得近扶了那一把,万岁爷指不定要当众跌跤,甚至从台阶上滚下来,要真是那样的话……
可就麻烦了。
此时此刻,卧在床上,万岁爷直直地盯着床帏上活灵活现的“二龙抢珠”,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跪在床前给万岁爷施针的丁源,同样是面无表情,可是那一脸的汗珠还是泄露了主人的心绪。
待最后一针终于扎进之后,丁源也没能松一口气儿,默默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汗,然后恭恭敬敬道:“万岁爷,奴才两刻钟后,来为您起针,奴才先去偏殿为您煎药去了。”
半晌,也没有得到万岁爷的应允,丁源自然不敢动,就这么一直毕恭毕敬地跪在床前,大气儿都不敢喘。
直到万岁爷稍稍抬了抬手,丁源才如闻大赦,忙不迭起身,然后匆匆退了下去。
万岁爷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床尾的梁九功身上,确切地说,是梁九功手中捧着的折子。
万岁爷问:“是山西的还是甘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