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这是你个做晚辈的该说的话吗?你娘把你养大不容易,你不能这样伤她心。你扪心自问,你娘可曾外待于你?从小到大,你娘可曾捅过你一指头?······”
“得了得了,”曲荣宝打断曲二娘的话,“你们俩是一路货,少来给我灌迷魂汤。她把我养大还不是为着老了让我伺候她?如今外孙女都有了,可以把我踢开了。”
曲大娘被高歌和可儿搀扶着坐到台阶下面的小板凳上。
“荣宝,你不愿认我这个娘也就罢了,你二姨没招你没惹你,你仨娃从小到大穿的衣服都是你二姨一针一线做的,你口下留德吧。”
曲二娘面露悲戚之色,“姐姐,不要说了。”
“为我做点儿啥就挂脸蛋子上。”曲荣宝根本就是冷血。
曲大娘两行泪簌簌滚落,那个端庄聪慧的荣宝哪里去了,虽然会使小性子,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悍妇一般撒泼。自己的教育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荣宝的人格如此扭曲?
曲大娘呆呆的坐着,泪干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她只管回想曲荣宝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许是她们太娇惯她了,使她养成了万事以我为先的性子,她在赞美声中长大,因而受不了一点儿打击。她生活在一个完美的家庭,因而对人对事都苛求完美,她怎么接受得了自己是“捡来的”?
曲大娘深深叹气,只想快点儿打发曲荣宝走。
“荣宝啊,我把你养大,并非图你回报。只要你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呸!我问问你,”曲荣宝朝地上啐了一口,手指着高歌和可儿,“这是哪门子的外孙女?”
躺枪了,本来这是大姥姥的家事,高歌不便多言,现在矛头指向她了,她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们叫姥姥,是因为我娘教过我们要尊老爱幼。姥姥心肠好收留我们母女,我们并没有鸠占鹊巢。你也看到了,我们自己能挣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