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金桂听了咯咯笑起来。
正房里,高树奎躺在炕上,心脏剧烈的跳动使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此时,苟月儿才注意到高树奎似乎是犯心脏病了。她听高树奎描述过,基本能确定是心脏病。
活菩萨呀,她这个老公可别嗝屁了,他要是死了,自己也得凉凉了。苟月儿急得团团转,速效救心丸啊,谁给她几粒速效救心丸啊?
高树奎紧闭双眼,跳吧,跳死算了,胡氏是个搅屎棍,搅和的老大离了心,老二散了家,就剩个老三全科,若总是这样吵闹,说不定哪天也散伙了,老四也不小了,还没人给说亲,谁家愿意把女娃说给这样的婆婆?
高树奎胡思乱想着。
该着他命大,心跳慢慢正常了。
高建成站在炕边,高树奎的脸色使他很紧张。他知道他爹有胸痹之症,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爹痛苦的扭曲了五官。
高树奎慢慢坐起来,往墙根儿挪。高建成立即爬上炕,搬了被褥给高树奎倚着。高树奎打掉高建成搀扶他胳膊的手。
“你跟你那个没材料的娘一样,不知啥叫丢人现眼。”
苟月儿立刻反应过来高树奎骂她,立马不干了。
“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就丢人现眼啦?”苟月儿小圆眼儿又立起来了。老王八蛋,老娘来了你这个穷家,你不烧高香,还瞎哔哔。
“胡氏,”高树奎死死盯着她,“你别再作了,非要把这个家搅和散了你才罢休吗?”
起初苟月儿没反应过来“胡氏”就是她,高树奎平时都是称呼“他娘”,今儿竟叫她“胡氏”,可见是动了怒了。
动怒又怎样,老娘还怕你一个无知的古人?
苟月儿怒目而视,“你一个老爷儿们儿,把日子过成这样,才叫丢人现眼!你没本事让老婆过好的生活,才是丢人现眼!你娶的儿媳妇敢跟婆婆吵架,才是丢人现眼,丢的是你姓高的人,现的是你姓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