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素来不如剪秋得她心意,遇事就容易飘,做事容易多生波折,但好在还算有急智,办事还算利索得体,不然也留不到现在。

“剪秋。”

宜修只是一声呼喊,剪秋瞬间就听懂了她的意思,上前两步扶住了宜修的手臂,温声回复道:“主子不用着急,穿戴颇为妥当,正是服用安胎药的时辰,耽误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问题。”

“是,你说的是。”宜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举起安胎药,一勺勺服用起了汤药。

“奴婢去请高公公过来。”绘春终于反应过来了,平复好了情绪,低眉顺目的禀告道。

“你去吧。”宜修端起了侧福晋的架子,挥手让绘春退下。

“奴婢告退。”

见绘春倒退着去请人了,宜修拨弄了两下汤勺,索性举起精致的小碗,一口就将苦涩的汤药饮尽,剪秋及时的接过空碗,递上了蜜饯,替宜修轻轻拍抚着后背,顺着气。

将口中的苦意压下,宜修叹了口气,说道:“绘春到底是不够稳重,不如你远矣。”

“到底是主子疼惜,养出她这么个性子。”剪秋轻声的附和着。

“也罢,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迎来送往的以后交给绣夏去做吧,绘春去打理花草吧。”宜修闭了闭眼,轻描淡写决定了绘春之后的活计。

“奴婢替绘春谢过主子。”剪秋轻柔的替宜修按摩起太阳穴,心下为绘春松了一口气。而宜修也不是不知道剪秋的小心思,但在她的底线范围之内,她也愿意做个宽容的好主子。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道恭敬的问好:“奴才高无庸给侧福晋请安。”

剪秋掀开门帘,带着亲切的笑容扶起了行礼的高无庸,说道:“侧福晋正是服用安胎药的时候,有劳高公公多等了一会儿,公公请进”

“不敢不敢,”高无庸连忙摆手,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卑,一点看不出来被拦在门外的样子,“侧福晋服用安胎药是大事,岂是奴才可以耽误的,剪秋姑娘客气了。”

正是和苏培盛竞争的关键时刻,眼见有望取代他的地位,高无庸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犯错,苏培盛就是前车之鉴,这首领太监还没当上呢,他可不敢飘。

高无庸顺从的跟着剪秋进到里间,一进来就给端正着的宜修请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