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胤禛的反问,允禩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盯着胤禛的眼神从来没有移开过:“弘晖值得,但你呢?四哥你呢?”
“我怎么了?”
“四哥,你很清楚,从我叫你四哥开始,这就是一场兄弟间的谈话,而不是君臣。作为你的弟弟,我只问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望着允禩认真又担忧的目光,胤禛渐渐沉默,思考了许久,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缓缓说了起来。
“康熙三十九年,为了我的福晋之位,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合谋算计我,结果叫我大病一场,但也是在这一年,有了弘晖。”
“康熙四十一年,两江总督伊拉哩·阿山揭露了江南的贪污案,我临危受命,去江南查案,掀翻了半个江南官场,也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刺杀,带着一身伤风尘仆仆的回京。”
“康熙四十二年,随皇阿玛南巡,从江宁返京时遭遇刺杀沉船,左肩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四哥……”允禩的心直直下坠,不敢再听下去。
但说着痛苦过往的胤禛反而格外平静,看着允禩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八弟,我是人不是神,不是当了皇帝就真的能万万岁了。皇阿玛只经历一次沉船,就伤透了根本。我风里来雨里去,还能坐在这里和你闲聊就已然很不错了。”
“四哥,太医怎么说的?”哪怕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听胤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允禩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太医不都是老一套,没什么好说的。”
胤禛避而不答,允禩倒是十分执拗:“太医不中用,我们就广招天下名医。四哥,你不能先放弃。”
“招什么名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紧要关头莫要多生波折。八弟,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四哥!”允禩低吼出来,不能接受胤禛这样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