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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的少年已经坐在那里一天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全神贯注地绘制着手下的图纸,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此时此刻她眼中只有那几张薄薄的图纸,天地间再无一物。
秦臻正在画图,只觉得桌案瞬间又明亮了几分,抬头看到张十八正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安放了三颗硕大的夜明珠。
她向着二人微微一笑,点头致谢,而后又画了起来。
秦臻这一画就是大半夜,她不光将整个千机弩的构造画了出来,还将各个部位逐一画了拆解的示意图。
她将图纸在桌面上一一摆放开来检查,最终满意的点点头。
做完这一切才惊觉已经是寅时了,张十八早已退下了,此时室内就只有她和沈暮宸两人。
窗外夜色浓郁,隐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四下一片静谧。
听雨居内燃着淡淡的安神香,封闭的空间,淡香的味道,微甜中又透露着几分清韵,秦臻在这个屋子呆得久了,连她身上也沾染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味。
此时的听雨居被光线划分成了两部分,秦臻立在书案旁,盏盏烛火摇曳,三颗夜明珠一起发出柔和的光,将案几照得通明。
沈暮宸则隐在了暗处,他向后斜倚在黑暗之中,修长的双腿微微弯起,随意地搭在榻上,气息极轻,微不可察。
漆黑的长发与那不明料子的黑色寝衣散乱交织融为一体,在暗红织锦的榻上蜿蜒铺散开来,一段衣摆静静垂落在榻旁隐隐泛着流光。
他长眸紧闭,浓密微翘的睫毛搭了下来,薄唇紧抿呈一线,一截精致的手腕从广袖中伸出,单手支着额头一动不动,苍白的肤色与颓靡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臻又想起了他被剿杀的那个夜晚,半张脸染血肃杀,出尘和诡艳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