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承佑没有说过，可裴琰的算学，是他一直以来都默默引以为傲的。

他担着玄明书院的院首，原本想让裴琰去那里进学，然而裴琰拒绝了，裴琰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转身却进了乌烟瘴气的翰辰书院，二人父子关系紧张，他也不强求，由得他去。

裴琰的算学成绩他心中有数，可没想到秦国公世子的算学成绩竟然比裴琰还高？简直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啊？

裴承佑目光又投向曹文昭，只见曹文昭亦是满脸的焦急，他心中又起了疑惑，别是老曹急于向圣上邀功，搞出来的猫腻吧。

谁都能听出秦如海父子不安好心，看似在解释，煽风点火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秦世子痴傻多年，于众人而言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算她一次两次考试名列前茅，保不齐是少年人为了面子作弊，亦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一下不是又把秦世子架在火上烤了吗？

沈瑜谨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别这么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傻子开窍也不稀奇。既然世子能将课业倒背如流，那本王就来考考你。你若是答得上来，就算自证清白，今日之事便罢，你若是答不出。。。”他神情阴戾，不再言语，话虽是对秦臻说得，一双眼却是紧盯着沈暮宸。

沈暮宸心不在焉，根本不将沈瑜谨的挑衅看在眼里。曹文昭却有些急了，燕帝把秦世子交托给他，他虽然平日不闻不问，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秦臻去做炮灰。

当下便堆起满脸笑容挺身上前，向着康王道，“殿下容禀，世子近来虽刻苦勤奋，也只是比着以前略有进步，殿下雄才伟略，世子焉能跟您相比？恕臣直言，您这有点。。。”

曹文昭硬着头皮，还有几句没有说出口。在场众人都微微颔首，老曹说的是实话，这是递了个台阶出来。康王若是拿去年春闱的题目去考秦臻，以她现在的程度，连个童生都不是，难不成还真指望傻子答出花来。。。

沈逸清听了半天终于笑着开口，替曹文昭补全了后面的话，“老三，曹大人说的对，读书讲究个循序渐进，秦世子也只是最近才在书院考试名列前茅，你着实是强人所难了。”

沈瑜谨收回了目光，紧盯着秦臻，仿佛狮子盯着猎物蓄势待发。曹文昭这么急吼吼的出来为秦臻求情，他这下更加肯定了秦臻的成绩有猫腻。

秦臻向他二人陪了个笑脸，心中却暗忖康王看似刁难自己，实则是想打沈暮宸的脸，今日只怕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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