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到了秦臻马前,搓搓手道,“秦大人,既然小女的绣球砸中了你,那就请你下马到楼里一叙如何?”
旁边围观众人一看,立刻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新登科的状元郎,绣楼抛绣球招亲的富家小姐,在娱乐缺乏的年代,这是一段多么美妙的缘分呐,只有戏文才这么写。
没想到今日戏文里的桥段竟然变成了现实,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于是旁边立刻有人起哄到,“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人生三喜,秦大人一日就占去了其二,真是令人艳羡。”
“秦大人快跟他去吧!赶紧跟那小姐拜了天地入洞房!”
“哈哈哈哈!天大的喜事!”
矮胖子一看有人捧场,这下子更得意了,向着秦臻道,“秦大人,请吧!”
他又补充道,“在下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娇养长大,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这才出此下策,抛绣球招婿,好在老天有眼,让小女遇到了乘龙快婿!”
秦臻不冷不热道,“那绣球可不在我手里,明明不是我接的,喏,你女婿在那里。”
被点名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而后又将手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将油乎乎皱巴巴的衣衫展了展,做完了这些他才挺起了胸膛。
矮胖子却连目光都没给那男子一分,只是眉头紧锁向秦臻道,“小女的绣球砸中了你,难道你要抵赖吗?”
秦臻道,“这就奇了,你女儿的绣球不仅砸中了我,还砸中了他。”她指了指一脸茫然的裴少卿,又指了指人群中手拿绣球的男人,“最后落在了那个人手里。所以你这是要一女嫁三家吗?”
众人听了她的浑话,登时哄堂大笑。
那胖子被挤兑的面皮子涨,有了几分薄怒,他努力争辩道,“秦大人慎言!绣球第一个砸中的是谁就是谁!难不成你要抵赖?!”
秦臻心道今日这是遇到泼皮无赖了,她冷然道,“绣球是砸中了我,可是我只不过是路过,又没参与令爱的招亲。这么说,令爱的绣球砸着谁就是谁,若是抛不准,砸个恭桶砸条狗也要嫁吗?”
“你!你强词夺理!”矮胖子听她说得不像话,怒不可遏。
秦臻却不在乎,又道,“我是不是强词夺理你心知肚明,你家境殷实,与其让令爱在这里乱扔绣球,盲婚哑嫁,将家业盲目托付于外人,倒不如为她好好物色个靠谱的夫君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