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将就在眼前,韩孺子却无力收服,不能不心生遗憾,可他没有办法,一名小小的镇北将军无力许下荣华富贵,自然也就得不到追随者效忠,房大业、柴悦这些人与食不裹腹的渔民不同,他们有更远大的追求。
楚军一队队回城,心情极佳,碎铁城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严格的军法也放松了,成群的士兵走在街上,喝酒、吵架、斗殴,只要不死人就行,一些军营里甚至出现了半裸的女人,嬉笑着与醉熏熏的将士互相追逐。
韩孺子在城里转了一会,惊讶万分,找来部曲营的头目晁化,问他城里哪来这么多酒,还有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城里明明只有少量女囚,洗衣舂米,极少与将士们接触。
晁化直挠头,“我也纳闷,酒嘛,大家都藏了一些,女人就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从地里冒出来的?但我敢保证,部曲营里肯定没有。”
韩孺子也只能苦笑。
晁化趁机说道:“大家没上战场,都挺烦恼的,能不能……”
“反正明天天亮之前,我不再出府。”
晁化明白话中的意思,乐呵呵地走了,当兵太辛苦,即使没立功的人也要时不时放纵一下。
蔡兴海、刘黑熊等人回来得晚一些,安顿好士兵之后,也来拜见镇北将军,他们对匈奴人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感兴趣,兴高采烈地谈论战斗情形,半个时辰之后才告辞。
杜穿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过来恭贺,等两人一走,他向倦侯埋怨道:“一场大战啊,而且是咱们人多,匈奴人少,就这么错过了,倦侯,你不后悔吗?”
张有才将不会说话的杜穿云推了出去。
实话实说,韩孺子后悔了,整个秋天,四处冒险的是他,结果却在最后一刻退缩,失去了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
二更过后,韩孺子快要上床休息,东海王跑了进来,挥手让张有才出去,认真地说:“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安全夺取神雄关,舅舅不是想跟我合解吗?好,我给他写封信,让他给予你掌管神雄关的权力。”
“崔太傅是南军大司马,我既非他的部下,神雄关也不是南军的管辖范围。”
“这不重要,关键是神雄关没有将领,咱们……你趁虚而入,先夺关,再要名份。”
“然后呢?守着神雄关我能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吴修回京必有蹊跷,拿下神雄关,咱们……你才有机会也回京城。”
“如果吴修回京只是办理私事呢?”
“这就是冒险啊,韩孺子,你不是最爱冒险吗?”
“让我考虑一下,楚军大胜匈奴人,我没参与就算了,还要趁机夺关,实在不应该。”
“对别人不应该,对你自己却是应该,好好想想吧,你得快点做决定,冯世礼一回来,机会就没了。”
韩孺子睡不着了。
三更过后,韩孺子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就被张有才推醒,又有一队楚军回城,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终于让韩孺子下定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