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言极是。”景耀慢慢起身。
“你打算怎么保护四名嫔妃和陛下?”
“多派护卫,昼夜巡查,饮食起居,严加监督。”
“你说的这些事情,中常侍做得到吗?”
“老奴事事请示,凭太后懿旨传令,无需它职。”
慈宁太后又点点头,不愧是宫中老宦,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符合主人的心意。
上的皇帝又发出一阵呼噜似的声音,慈宁太后除了惊喜之外,还有一点困惑,“陛下似乎在对我说什么,景耀,你能明白吗?”
景耀再次看向皇帝,半晌之后摇摇头,“老奴也不明白。”
慈宁太后长叹一声,“或许我应该将陛下的身边人招一两个回来,张有才怎么样?他跟随陛下最久,应该可信。”
“张有才没问题,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向外宣告陛下病情有所好转吗?”
慈宁太后想了一会,“你去忙吧,需要懿旨,找我就是。”
“是,太后。”景耀出去,让一名太监给自己准备食物,去四名嫔妃的住处外面巡查一圈,回来吃饭,马上拟定数道懿旨,赋予自己数项权力,他很谨慎,所有权力的范围都很狭小,而且是临时的,过期即废。
慈宁太后疑心重重,景耀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引起她的怀疑。
景耀刚才其实有点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在找一个人,虽然不知是谁,但是稍加引导,总能猜出来,景耀在太后面前却假装什么都不懂,一是不想让太后以为他太聪明,二是不愿这么快就召人回来。
他要的是独、是不可或缺。
太后的懿旨很快送回来,由女官重新誊写,改动很少,加盖太后之印,起码在宫中能够通行无阻。
虽然没有恢复中司监之职,景耀却又回到权力之巅,次日天还没亮,就有一批相熟的太监过来拜望,景耀通通不见,他就住在慈宁宫附近,绝不能显出拥权自重的迹象,心里骂这些人愚蠢,就算要讨好,也不该如此名目张胆。
早起的第一件事是给慈宁太后请安,报告一下情况,又请了几道懿旨,然后再去嫔妃住处巡查,定下死规矩:护卫一队十一人,不准任何人单独行事,就算是内急,也要有他人陪同,每队护卫再配三名太监,互相监督;嫔妃身边的宫女也是如此,一人出错,全体株连;所有的茶饭,从材料进宫的那一刻起,每道程序都要就有人把关。
对景耀来说,无所谓信与不信,所有人都得在监督之下才值得相信。
日上三竿,讨好景耀的人就不再是宫中的奴婢,而是主人了。
三名可能怀孕的嫔妃都通过宫女给景耀送上礼物,不是很贵重,只是用来表示亲密,其中两人希望能再找御医进宫确诊一下,或者给外面的家人带封信,淑妃邓芸最直接,将景耀叫进来,说:“等我生下皇子,就是贵妃了,景公帮个忙吧,将这两封信送出去,一封给我在西域的哥哥,一封给晋城的家人。”
景耀一律婉拒,声称自己没有这个权力,一切事情都要由两位太后做主。
真正怀孕的佟青娥却没什么表示,她仍然感到紧张,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应该也不可能生下第一位皇子,总以为哪里出错了,或者自己怀的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