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觉得徐小乐有些不懂规矩,但是人家师父都没说,他自然也不好意思说。
“咳咳,”顾煊干咳一声,“我今天刚得到消息,咱们苏州府新知府有心悸胸闷的毛病,说起来已经都好多年了。这回他来苏州就任,东家的意思是,看能不能给他治好。”
李西墙一听就有些头大。疾病这东西,最怕拖。明明是小毛病,拖个几年也就成了痼疾。要想治好这种数年的痼疾,医术好只是一方面,病人配合也很重要。顾家显然是刚开了医馆,正在兴头上,碰到个人就想给人治,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顾煊看李西墙埋头不语,道:“李先生,莫非治不好么?”
李西墙经验老道,道:“病人都没见,怎么知道治得好治不好?不过这位新知府以前没看过大夫么?”
顾煊猛然精神一振,今天现学的东西可以拿出来现卖了!
他道:“按照我大明的官场规矩,能做到知府,肯定已经做了两任官了。肯定是看过的。看过却没看好,不是正显得出咱们的手段高明么!”
徐小乐暗道:别人都能治好到病,我这师父都未必有十足把握,何况是别人治不好的病呢。
徐小乐偷看一眼李西墙,又心说:不过按照他那个见钱眼开的尿性,应该是来者不拒。
谁知李西墙却道:“这事,还是等见了正主在说罢。不能小看杏林英雄,说不定真是十分难治之症呢。”
徐小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当初李西墙是个江湖游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然什么病人都敢接。如今他也是有身份的坐堂大夫了,当然要珍惜羽毛。
一念及此,徐小乐就觉得李西墙比往日更猥琐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