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天赋和机遇哪个更重要?”季儒卿跳出原有的话题。
“天赋吧,它真真切切的属于我。”薛鸣宴不明所以。
“可机遇同样也属于你啊,相反它比天赋可遇不可求,大家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天赋,但万里挑一的机遇难求。说白了二者皆为命中注定的事,为什么会有不属于你的想法?”
随着太阳被乌云遮盖,行人从树荫底下离开,投入散心的队伍中去。
五月初的天气开始升温,夏天即将到来。
季儒卿把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视线扫过地上的砖块:“你给惊蛰带来了人世间的冷暖情长,它救了你一命,双向奔赴的彼此怎么能算施舍。”
“这样好似我在利用它的神力在为自己谋前途。”薛鸣宴看着她,失去了所有对未来的规划开始茫然无措。
“不、不是这样的。”季儒卿摇头。
即使惊蛰没说,也许是因为它也不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季儒卿能看出来,它很高兴,为薛鸣宴高兴。
“它将你视为在人世的延续,因为人类已经不需要它了。而你继承了它的一部分神力去维护人间秩序,它很乐意看到这副局面,说明它还被需要着。”
季儒卿回看着他,一字一句慢慢打消他的顾虑:“你做得很好,不必为此焦虑,被自己的一己之见蒙蔽而看不见别的答案,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偏激?”
他们在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日月轮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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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宴讲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他一直都知道背后有人蛐蛐他,反驳是无用的,堵不住他们的闲言碎语。
在他晋升为高阶为怨师的那天,流言蜚语通通消失不见,他们变了一副模样,开始阿谀奉承,说着违心的话。
到达顶点的时候,虚伪的说辞又不见了,他们开始巴结自己,眼里满是恭敬。
从一无所有到万人敬仰,他只用了两年。
薛鸣宴从这开始对身边人有不真实感,他分不清活在现实里还是虚情假意中。
除了父母和副会长,薛鸣宴没有能称得上交心好友。
季儒卿很安静的听他诉说,经历这么多章以来,她学会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不插嘴,不走神,有什么话留到最后再问,适当捧场活跃气氛,是季儒卿总结的宝贵经验。
“其实我一方面很想感谢惊蛰带给我的蜕变,另一方面又过不去我心中的这道坎。”薛鸣宴十指交缠,低着头看地板:“越长大越发现我这人挺拧巴的。”
“自尊心太强,我也一样,经常拉不下脸,总是在等对方猜测我的小心思。后来发现这样很累,累的是我自己。”这一点季儒卿爽快承认。
薛鸣宴一口气说完所有埋藏在心里的杂七杂八事后长舒一口气,看来她的话起作用了,季儒卿认为靠他自己没那么快想开。
坐在一起敞开心扉长谈胜过一切良药,语言让她相信这是连接人心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