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哈哈一笑,如果是以前的季儒卿她会毫不犹豫承认她就是天赋怪:“什么时候作为名誉校友回来,把你的照片继续挂在上面,座右铭可以用你这句话了。”
其实现在就可以,说不定季儒卿心情好给母校捐一栋实验楼。
下课铃打断她们的对话,象征着还有两节课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现在去找老刘吧。”语文老师和她一同回去。
老刘胳膊底下夹着课本回到办公室,把书放在桌上,拧开杯子喝口水缓缓嗓子。
期间有下课来问问题的学生围在他的桌前,老刘被簇拥其中。
太受学生欢迎有时很苦恼,语文老师和季儒卿无处落脚,只能高喊一句:“老刘,你看谁来了。”
老刘在乌泱泱的脸庞中望不到人,他站起身后眼前一亮:“哟,小季同学,那是你们学姐,去问她。”
季儒卿来的真不是时候,几个学生围住她的去路:“学姐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
“我看看。”季儒卿被几声学姐叫的迷失了方向:“A明显是错的,电荷量的大小是Q1>Q2,故Q1在左侧的X轴上,由此可以把C也排除了,剩下的B和D你们看……”
还好还好,季儒卿给周念补课时知识又重新回到脑子里,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哦哦哦,谢谢学姐。”几个学生离开了,课间短暂的十分钟只够问一道选择题。
老刘身边的学生也回去了,吵吵嚷嚷的办公室又重回宁静。
他正如语文老师说的头发斑白,明明几个月没见他老了十几岁,手指上因常年沾染粉笔灰而皮肤皲裂,脸部皮肤因睡眠质量下降变得松快,眼袋快要垂到面中。
“怎么有空想起来看我了?”老刘乐呵呵道。
他的脸上永远是乐呵呵的弥勒佛神色,现在看上去并不轻松,多了几分苦涩和无奈。
“路过就进来了。”季儒卿总不好说是抛硬币决定的。
“不管怎么样来了就行。”老刘建议出去聊,办公室有其他老师在备课。
她刚上来的啊……爬了两次楼,奈何老刘已经率先出去,季儒卿只好跟上。
他们绕着校园大道走,老刘的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半个小时前吧。”季儒卿随便聊聊让他回去休息一下,毕竟上了这么久的课。
“这次回来待多久?”
“后天回去吧,也有可能明天晚上。”
“怎么不多待几天?”
“还是不了,我家现在不在这里。”
老刘点点头:“昌城舒服还是尚城舒服?”
季儒卿无法断定两座城市的好坏:“有志同道合的人在身边最舒服。”比起城市,身边人才是唯一感受。
“在大学交到了朋友吗?”
“认识了很多人。”
“那就好。”
他们又走过一段林荫大道,有风走过的树林带来些许凉意,树叶如身着长裙随风摇摆,偶有几片脱离了大队伍落在柏油路上,这又会是哪个班的包干区等待打扫呢。
这次由季儒卿挑起话题:“你不会真的听进去我的话而废除考试制度吧?你明知道会得罪人。”
老刘并不后悔:“我落子无悔。你说得对,学生才是检验学习成果的唯一标准。我们制定的标准无法适应时代的变化,身处当代漩涡中的人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季儒卿点点头:“嘿,怎么不早点意识到,说不定我那届也不用吃苦了。”
老刘也很遗憾:“当时如果你能挺身而出来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说不定能感化大家。”
“这倒不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制度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你怎么还是这么猖狂,在昌大没碰到对手吗?”
“没啊,我是说我当年,现在我可是低调做人。”
老刘没看出来她哪方面低调了:“我可是很有信心的,乾坤未定他们皆是黑马,且看我这届准高三怎么样吧。”
“好啊,”第一届没有追逐赛的高三,季儒卿也很期待:“准备上岸率破100%吧?”
“说不定呢。”老刘高深莫测比出一个七:“我班上这次月考分数全是七开头的,最高七百二十七,说不定能打破你留下的记录。”
“这么厉害?我拭目以待。”季儒卿那届也不差好吧,要不是因为班上有个拖后腿的拉低平均分。
“当然,随时欢迎回来看看。” 老刘也很期待。
“哈,保安说毕业后可就是校外人员了。”季儒卿参他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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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学校永远是你第二个家,以后来报我名字。” 他们兜兜转转回到校门口,孔子的雕像立在正中央历遍风霜。
季儒卿酝酿许久,终是吐出压在心里的话:“我得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老刘想了一会:“你说哪次,两年前还是在昌大附中?”
这么记仇的吗?居然把昌大附中那次也算上,季儒卿干脆一起道歉以免良心不安:“都算。”
老刘从没介意过,人之常情,她生气是应该的:“嗐,学生和老师之间有误会很正常。”
“那就两清了。”季儒卿指了指保安:“大爷是新来的吗?”
“对啊,校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