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没理会李元度,自视极高的李元度勃然大怒,向那士兵喝问道:“你聋了?本官是朝廷的候补知县,还是你们吴抚台的师弟,曾大帅派来的使者,你为什么不回答?”
李元度很快就后悔吼出这句话,那吴军士兵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后,竟然冲那些跪在大门前的吴军水师将士大吼道:“水师弟兄们,就是他!就是这个王八蛋,逼着吴抚台把你们的船献给湘军!”
一句话捅了马蜂窝,那些正在抹眼泪的吴军水师将士突然象是疯了一样的纷纷跳起来,怒吼着冲上来揪起李元度就拳打脚踢,一边暴打李元度一边破口大骂,“狗日养的王八蛋!想要老子们的战船,做梦!老子们宁可和长毛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把船交给你们!那是老子们的命!老子们的命根子!”
如果不是吴超越及时赶到,李元度绝对会被吴军水师活生生砸成肉酱,但就算吴超越来得及时,喝住了吴军水师将士,当吴超越的亲兵把李元度从吴军水师将士人群中抬出来时,李元度身上的骨头也已经断了十几二十根,牙齿被打落将近一半,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很是冷漠的看了奄奄一息的李元度一眼,吴超越冲王孚等水师将士大吼道:“弟兄们,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放心,我就算陪着你们和长毛船队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把忠诚号和仁义号交给别人!那是你们的命根子,更是吴超越的命根子!”
欢呼四起,无数的吴军水师将士喜极而泣,然后王孚又当众向吴超越单膝跪下,抱拳大声说道:“吴抚台,蒙你错爱,把末将从一个低级哨长提拔到湖北水师总营官的高位!末将无能,没能立即把湖北水师操练成军,但末将斗胆,准请大帅你率领水师出战,与长毛拼一个你死我活!宁可与长毛同归于尽,也绝不让长毛水师越过田家镇半步!”
“请抚台大人准许我等出战!”无数的吴军水师将士也向吴超越跪下,抱拳大声说道:“我等宁愿与长毛同归于尽,也绝不让长毛越过田家镇半步!”
“抚台大人,那是弟兄们联名的请战书!”王孚又一指那面沾满红色印迹的船帆,哽咽说道:“大部分的弟兄都不会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都割破了胳膊,把血涂在上面当签名……。”
环视了一圈密密麻麻跪倒的自军水师将士,看到那一张张渴望、兴奋与愤怒不一的脸庞,吴超越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得到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今天晚上,你们安心休息,全力备战,明天早上,本抚台亲自登上忠诚号,与你们一起去和长毛拼一个你死我活!”
“得令!”吴军水师将士欢呼答应。
吴超越满意点头,又用手虚指众人,大声说道:“本抚台需要八十人担任敢死队,执行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活着回来,赏银百两!阵亡的,抚恤他的家属纹银三百两!让他的父母妻儿这辈子都不愁衣食!谁不怕死?给本抚台站出来!”
“我!我!我!”如雷的吼叫声中,一名接一名的吴军水师将士站起身来,把腰杆挺得笔直的答应,脸上的神情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坚定,一个赛一个的视死如归!
与此同时,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富阿吉早就已经是眉飞色舞了,兴奋得难以自己,还忍不住凑到了旁边五短身材的阎敬铭耳旁低声说道:“丹初,看到没有?铁证如山,铁证如山,当众纵容士卒毒打候补官员!事后不追究不查办,这个吴超越,在湖北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我们要上折子弹劾,一定要上折子弹劾啊!”
阎敬铭点点头,嘴角笑意神秘,低声说道:“对,确实是无法无天,是得上折子弹劾。”
是夜,太平军又来破坏吴军铁索防线,然而吴军水师这一次却再没有出击阻拦,就连炮台上都是炮火寥寥,任由太平军水师斧劈锤砸,将最后的两道铁索轻松斩断,打开了大段通航道路。消息被快船飞报到石祥祯面前,石祥祯虽一度想要乘机大举出击,然而考虑到吴超越的诡计多端和风向不利,石祥祯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天吧。超越小妖,知道你诡计多端,老子小心点,宁可错过战机也不在夜间出战,明天再找你算帐,看你在大白天里能玩出什么花样!没了铁索拦路,老子的小船只要一包围你的那两条好船……。呵呵,有希望换好旗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