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冯三保一挥手,问道:“吴先生,曹军门派你来有什么事?”
“曹军门请冯军门从容追击,不用急着弄险,要不了多少时间,石达开这股长毛就会自行崩溃。”吴观礼恭敬回答,又拿出了曹炎忠亲笔的书信呈给冯三保。
“石达开这股长毛,一会就会自行崩溃,这话什么意思?”冯三保惊讶问道。
“因为就在冯军门你们登岸诱敌的时候,我们曹军门已经亲自率领着所部主力横渡长江,乘虚突袭长毛的主力大营运漕镇。”吴观礼微笑着解释道:“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少时间,石达开大长毛就能知道他的后院已经起火了,到时候用不着冯将军你发力猛攻,长毛自己就得乱了,不赶紧回兵去救运漕是死,赶紧回兵去救运漕也是死。”
冯三保和李鹤章一起目瞪口呆,半晌才一起惊叫问道:“你们已经乘机出兵突袭长毛的主力大营了?”
“回冯军门,确实如此。”吴观礼微笑点头,笑容轻松的说道:“曹军门还要卑职替他向冯军门你道一个谢,如果冯军门你们把石达开大长毛的主力精锐引到了这里,我们就算突然出兵,也没有多少把握能一战拿下运漕重地。”
“吴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鹤章惊讶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就好象早就知道我们的战术计划一样,也早就知道长毛的主力精锐会被我们引到这里?”
“不错。”吴观礼坦然点头,又微笑说道:“不敢欺瞒冯军门,按时间推算,我们曹军门其实比你更早知道长毛会在无为战场上布置埋伏,设下圈套等你们去钻。也早就知道冯军门一定会将计就计,反过来引蛇出洞,把长毛引来泥汊河码头收拾。”
“曹炎忠是神仙?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比我们更早知道?”冯三保大惊问道。
“冯军门说笑了,我们曹军门那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吴观礼终于笑出了声来,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曹军门只不过是早早就秘密招降了马玉堂马将军,是马将军悄悄告诉我们曹军门,说你们也派人去招降他,也是他告诉我们,他已经把长毛范运德诈降的事泄露给了冯军门你的使者。可我们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冯军门你派人知会这个消息,所以我们曹军门断定,觉得冯军门你一定是打算在泥汊河吃独食……。”
“哦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吴观礼赶紧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才说道:“卑职该死,是在泥汊河将计就计,反过来设圈套给长毛钻。所以我们曹军门才将计就计再计,安排了一个乘虚突袭长毛主力大营的计划。”
冯三保和李鹤章一起恍然大悟,也一起默然无语,半晌后,冯三保才讪讪问道:“你们早就招降了马玉堂?怎么招降的?”
“回冯军门,和你们一样,也是用他的老婆。”吴观礼微笑答道:“安庆城是曹军门率军攻破的,当时他虽然军务繁忙,却还是派人仔细审问了抓到的长毛家眷,发现不小心抓了一个挺有用的俘虏,然后到了芜湖后,很快就想办法和马将军取得了联系,马将军他既是爱妻之人,又早有归降我们镇南王的心思,就很给面子的早就悄悄投降我们曹军门了。”
冯三保和李鹤章更加无语,半晌后才异口同声的骂道:“狗娘养的!卖长毛卖得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