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扫了宋思宁一眼就继续与陆湛主治医生说话,详细地问了一遍他的病情和术后康复情况,虽然医生说不乐观,但陆湛的意志力很强。
“可以安排他的亲人过来照顾,多说话多唤醒。”
一直等宋继东和主治医生聊完,宋思宁才好奇地问出来。
“大伯,您和陆湛认识啊?”
宋继东不答反问:“你父亲在家吗?”
“父亲去外地了。”
宋家两兄弟一个从军一个从商,宋继军是京市钢铁厂的厂长,手底下管着几千号人,时常全国各地出差,宋思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父亲了。
应该说是养父。
几个月前,家里突然多了个宋楚楚的姑娘,说是养父年轻时流落在外的血脉,至于自己则是很小的时候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宋家的孩子,没想到只是养女。
不过养父心善,并没有赶自己离开。
就这样,她和宋楚楚一起留了下来。
“大伯,您和陆湛……”
话说到一半,宋继东已经大步走出办公室。
宋思宁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她敏感的察觉到宋继东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一些冷淡,问起养父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冷光。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
另一边。
宋凝为陆湛擦了脸和手,见他胡子都长出来了,随即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刮胡刀,幸好来之前将他在家里的个人物品带了个七七八八,不然还得买新的。
她动作很轻柔。
以前就为陆湛刮过胡子,他十分喜欢,总说她的手很软,为他刮胡子时很舒服。
“啪嗒”。
有眼泪滴落。
看着眼前人,宋凝一颗心揪的疼。
往日意气风发的人胡子拉碴地躺在病床上,胸口和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脸颊消瘦,肤色苍白,其他细小的伤口更是无数,想到他历经生死回来,她心疼的不得了。
“陆湛,我是宋凝,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刮完胡子,宋凝抓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无声落泪。
这一幕看得顾雪英心里难受的不行,她悄然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小两口。
宋凝说了许多话也流了许多泪,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陆湛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你快醒来好不好,我很想你,不能没有你。”
陆湛感觉行走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哀切哭声,他有一瞬间恍惚,随即反应过来是宋凝在哭,想到她一哭起来红的像小兔子似的可怜样儿,他就想赶紧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