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端正的步子回到屋里,我招呼杨文骅将大红布盖到了李淞的头上。能看得出来这小子是真害怕,脸色都白了不少。
红布盖白脸,乍一瞅跟鬼新娘似的,还挺瘆人。也就是在这暂,我发现李淞的面相上带点儿女相,都已经和清秀不太沾边儿了。
把香递到他的左手,我低声细语的说道:“拿住喽,你不用害怕,有我在这儿呢出不了大事儿。”
李淞顶着红布点了点头,可他手里的香却抖个没完。得亏我没弄一根花杆来,要不然他握着花杆来回抖,抽着得跟打幡儿似的。
花杆这个东西,就是用五种颜色的纸,剪出花样儿来挂在一根木杆上。以前出马立堂的时候,这个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专门的唱词,叫《表花杆》。
然而随着时代的更迭,出马这一块儿有很多东西都出现了断代,包括看病的法子,一些规矩,还有这花杆的剪法…
现如今会做花杆的少之又少,这就导致用它的人也变少了,好像只有黑龙江那边用的多。
其它地方,要么是像我们这边儿一样,让准出马弟子手里掐着香,要么就是捧着香炉。也有一些地方,会让其捧烛台,还有捧大红花的。
咋说呢…形式而已,主要的规矩礼法不出错,这些表面的东西改成容易获取的也没啥。再一个,如果缘份真的到了,引领师傅也不差,没有这些东西,该请还是能请。
多说一嘴,这花杆一般都是由二神准备,所以也就有了搬杆子的由来。细一琢磨,花杆的逐渐消失,跟二神帮兵少了也有着关联,这种悄然的没落也是叫人唏嘘。
言归正传,看着李淞还是有些害怕,我安慰道:“别多想,尽量放松,一会儿不管是想哭想笑还是啥,你想咋嘀就咋嘀,千万别憋着。”
说完,我又跟李大海两口子嘱咐了几句,一是让他们坐到门外去,屋里人太多不好,再一个就是告诉他俩,等下无论发生啥都不能上去拽人。
尤其是李大海他媳妇儿,几乎每次都“护子心切”,上来那劲儿就不管不顾的。
抽完一根烟,我坐到了炕沿上,但我没像杨姨似的盘腿儿坐着,咋说呢,就感觉我自己还没到那个地步,那种稳坐当间儿的姿态我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