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个平静的夜晚,不仅海面上风平浪静,月光皎洁,整个海船在张小花的神识下,也都安静无比,水手在各忙各的,欣荣派的众弟子也都在盘膝调息,只有闲余的某些老年水手,酒醉之余靠着船舷哼唱着不知名的乡愁小调。
张小花知道今夜是自己在海上的最后一夜,虽然看起来,白勇桂他们肯定不会在今夜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可他丝毫不敢大意,依旧小心的在自己的四周布下精妙的禁制,这才放心的闭目修炼。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这禁制布得也是得心应手,几乎是一气呵成,说实话,这几个禁制早在荒岛的时候,张小花已经学会,也随意的在山洞之中施展过,那是施展起来轻轻松松,并没有现在这般费力,所以他就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很好,可真是到了陌生的船舱中,在施展起来,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也许在山洞中,元气比较充足,布起禁制来比较容易吧,这大海之上元气就稀薄很多,只靠经脉中自身的元气,却是有些费劲的。从元石中牵引出来元气,却不如天地元气来得顺手,俗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真是有道理的,好在我一直都参悟禁制,这才能在艰苦条件下布禁成功,而且这艰苦条件下的磨砺,也让我更加深刻的领悟禁制。”
“一份汗水,一份收获。古人不余欺焉!”
昏睡之前,张小花颇感欣慰。
有了白勇桂的指示,海船直接就往岸边驰去,等到天色蒙蒙亮,那远远的,已经看到了海岸线的影子。
当然,只是影子,在张小花的认知中,这影子就代表希望,这影子就说明自己离家人又近了一步。
当然,已经有了航海经验的张小花也是知道,这海岸线虽然看得很近,但要是真的靠岸,时间还真不好说呢。
也许是归乡心切的只有张小花一个吧,神识中,欣荣派的众人则都闭目打坐,蓄养真气不已,想必他们知道等海船一靠岸,就会有一场恶斗,一场他们没有把握保全自己的恶斗,虽然他们对手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少年,可谁知道这个少年做困兽斗的时候,会拉谁做垫背?
张小花看他们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丝的好笑,还有一丝俯视的感觉,他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感觉?
“是啊,这是一种成竹在胸,一切皆在掌控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超然物外,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的感觉,虽然他们忌惮自己,想尽办法控制自己,可自己呢?视这些为雕虫小技,视险途为坦途,就是他们邀请来的高手,都没放在自己的眼中,这身入局中,却又飘然在外的感觉,真是奇妙。”
想毕,张小花心有明悟,也不练习北斗神拳,身边的禁制也不撤掉,闭目参悟起来,他现在已经有所觉悟,这等心境的参悟比心经的参悟更为可贵,心经可以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心境可就来得太过随机了。
好在,眼看这就要靠岸,欣荣派的众人也极想就这么平安的度过最后的一段旅程,没人任何人来打扰张小花,就是送饭的水手,久扣舱门,不见人开,也只是把东西放在门口,不再搭理,想必也是得了别人的指示。
只是,直到傍晚,港口都已经近在眼前,张小花的舱门依旧未开,这水手才有些着慌,报知李师弟,李师弟也是奇怪,平日那张小花的舱门虽然紧闭,可这饭食从来都是收进去的,难不成这马上靠岸了,反倒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