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城微微侧头,「还是您亲自问江董吧。」
他可以说出江雁声已经跟裴歌离婚了,因为那本来就是事实,但他无法亲口对顾风眠说出裴歌已经死了,那对裴歌来讲太残忍了。
江雁声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顾风眠面前的茶凉了个透。
听到开门声,她局促地绞着手指,在他推门进来时站起来,表情带着隐隐的期待和紧张,「雁……雁声哥……」
他似是没预料到她会在这里,方才出会议室柒城也只是说办公室里有客人。
江雁声这两天会客频率空前的高,短短几天就为裴氏签了很多大单子,以为是某个公司的老总,却不曾想是顾风眠。
他只露出不到半秒的意外,随即恢复淡漠,只吐出一个坐字。
顾风眠坐下,手掌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视线跟着他挪动。
他的办公桌上养着一缸金鱼,江雁声放下文件后先拿了饲料喂鱼,又盯着鱼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做完这些他才走到沙发区看着顾风眠。
而顾风眠莫名地觉得他看那缸金鱼的眼神带着宠溺。
他问她过来干什么?
顾风眠看着他消瘦却依旧俊美的面庞,带着点儿阴郁的气质,淡漠得让人心生敬畏。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人在时间的摧残下变得面目全非,而有人在时间的打磨下却愈发地令人着迷。
江雁声属于后者。
不知道为什么,顾风眠总觉得现在的江雁声比几个月前的他还要更难接近,比裴其华去世那天晚上他跟她打电话时还要冷漠上好几分。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疏离和冷淡,让顾风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像握在手中的细沙一样慢慢流掉。
她还是掐着手心,轻轻咬了下下唇,看着他说:「明天就是八月二十,是烟雨的忌日,我准备回栎城看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以往她只会打电话问一问,但这次她又想亲自来试试。
兴许是前段时间裴歌的话给了她一定的启发,虽然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裴歌,但不可否认,在追男人这方面裴歌比她要勇敢,也比她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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