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李府之后,李玉娇引着众人抄小路走了一段,从李府后花园穿过去,直接去到了拳脚师傅们住的厢房,走这一段路都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又不能太绕路,毕竟赵长贺的情况十分危急,耽搁不得。
李玉娇跑在前面敲开了她师傅的房门,师傅打开房门,看到李玉娇十分着急的样子,又看到在她身后跟着的一行人,还有在捕快大哥背上趴着的赵长贺。老师傅不用细问也能猜出来一个大概情况,于是赶忙把众人让进了屋子里。
捕快大哥背着赵长贺跟着进了屋子,众人照顾着将赵长贺放在了门口的一张躺椅上面,赵长贺此时气息奄奄,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只是紧闭着双眼,嘴巴大张着,脸上呈现暗红色,过了这一会儿脸色就近乎于有些发紫了。
“师傅,师傅,你快救救他!”李玉娇在一旁焦急的哀求道。
“呦,这后生看起来状况很糟啊!说说,什么情况吧?”李玉娇的拳脚师傅是个老江湖了,年轻的时候算是江湖上的一位游侠,上了年纪这才在李府寻了一个安稳的拳脚师傅做营生。看到赵长贺的情况,老师傅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判断,再一边询问一边给赵长贺搭了搭脉。
“他吃了您给我的药,然后就这样了!”李玉娇赶忙解释道。
“哎呀,你这孩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嘛,那个药只有在身受重伤危及生命的时候才能服用的吗?那是关键时刻救命的药啊,怎么能乱吃呢!”老师傅嗔怪道,老师傅一边说着,手上搭脉的活一点没有停。
“我哪知道会这样啊,当时的情况就是很危急了嘛,我们刚和几个地痞无赖结下了梁子,出了酒馆我和他很快就都迷迷糊糊的了,整个人浑身上下很难受,那种感觉怪怪的,生怕是被歹人下了药,万一昏迷了极有可能被那几个地痞偷袭。所以,所以,我就给他吃了那个药,我以为吃了那个药一定能保持清醒的呀。”李玉娇带着哭腔尽力的解释着,生怕老师傅继续责怪她。
老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李玉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闭上眼睛最后确认了一下赵长贺的脉象。然后才开口说道:“小点声,不要惊动其他人嘛。”
老师傅提醒了一下,李玉娇这才意识到,刚才她说话的声音是有些大了,这种事情肯定最好不要让府里的其他人知晓,于是急忙抬起手捂了一下嘴巴,然后才低声问道:“师傅,他的情况怎么样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老师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了片刻,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呢,略懂一点医术,恰好那个救命的急救药又是我亲自配制的,药物成分我是了解的,我看了一下这小子的脉象,倒还算平稳,不是没得救,不过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尽力去医治,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命了。到底最后他能不能挺住,现在还不好说呢。你们都先出去等着吧,把他交给我,这里用不到你们了。小丫鬟在门外等一下,一会儿我好让你去抓药煎药呢。”
听老师傅这么讲,李玉娇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了,她现在的确也做不了什么,剩下的就全靠老师傅的医术了。李玉娇急急忙忙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书生模样的装束,这要是被李府其他人看到,恐怕又要生出事来了。
李玉娇走出了房门,捕快大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李玉娇回身看向捕快,思索片刻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捕快大哥的手里。
“捕快大哥,您也在这门外守着,这里算是比较僻静的地方,平时来这里的人不多,我肯定是不会逃跑的,我们李府就在这里,李府的人做事情是讲规矩的,不会让您交不了差的,这些银钱您先收下,就当是通融一下了,于我行个方便,怎么样?”李玉娇学着书生的样子一板一眼的说着。
捕快大哥确认了李玉娇的的确确是李家的人,李家的势力他们这些捕快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眼看着李玉娇客客气气很给面子,又大方地拿出银钱打点,他作个顺水人情肯定是最好了。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下来,就先在这房门外守着,不过却要求李玉娇一会儿要会回来见他才行的。
李玉娇也答应下来,并且叮嘱捕快大哥,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要向外面的人乱讲,捕快大哥识趣的一并答应下来,他一个小小的捕快自然是惹不得势力庞大的李家。再说得罪了眼前这位“公子哥”,恐怕他以后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要出去乱讲这样合情合理的要求,他自然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小丫鬟和捕快两个人一左一右等在门外,李玉娇抽身离开回到自己的闺房去换衣服了,屋子里的老师傅在给赵长贺治疗,那临危救命的猛药在赵长贺的体内搅动着气血翻腾起来,可是又没有实际的内伤需要治疗,也没有堵塞的经脉需要重新冲开,气血翻涌充斥在经脉之中无处可去,赵长贺又不是功力深厚的习武之人,浑身上下的经脉根本就容不下药力产生的这股强大的气血。
这样一来,赵长贺整个人就像是气球一样被吹得鼓起来,原本畅通的经脉反而出现了很大程度的拥堵,于是才会在赵长贺的脸上出现绛紫色的淤血,起初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扭动,失去意识昏迷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的。
老师傅先是取来了一颗丸药送进了赵长贺口中,然后将赵长贺的上身扶起来,用右手掌心对准赵长贺的后背的腧穴开始运功,借助自己深厚的内力在赵长贺的后背腧穴上打开一个通道。一边用内力疏通赵长贺淤塞的经脉,一边将之前药力产生的多余气血分散打通到赵长贺全身其余各处,以此来化解赵长贺身体出现的危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