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被请到了正院,而任隽则往颐风院而来。
只是才到门口,就被谢琅挡住了。
“舍妹昨夜受了点惊,男女有别,任公子还请留步。”
谢琅负手站在院门内,半点不像从前那样温和而亲切。
任隽强笑了笑,“逢之怎么如此称呼起我来?不知三妹妹因了何事受惊?我跟三妹妹自幼交好,既是这般,很该进去探望一番才是。”
谢琅微哂:“任公子与舍妹交好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舍妹与公子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回,而且每次都是大家伙聚在一起。公子只怕记错人了,与你交好的该是棋姐儿才对罢?”
任隽愕住,不明白为什么谢琬答应了订亲,谢琅却又有如此反常的态度。
他额角渗出汗来,揖首道:“逢之是成心捉弄我罢?既然琬琬答应与我订亲,又还提棋姐儿作甚?”
谢琅肃颜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任公子请搞清楚,舍妹至今未曾尚婚,我也欲多留她几年再说,又何来答应与你订亲一说?公子也是饱读圣贤书的,知道闺誉对女子来说何等重要,还望从今以后说话仔细,莫要损了舍妹的清白!”
任隽怀着一腔喜意而来,到头却只得来他劈头一顿嘲讽,心下便受不住了,脸上顿时由红转青,由青由转红,满头汗站在那里,竟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谢琅拱手道:“在下还有些事待办,就不请公子进屋坐了,公子好走。”
说着,转身进了院内,直奔后院抱厦之中。
谢琬程渊他们都在这里说话,见着谢琅回来,她温婉地道:“怎么样了?”
谢琅便把前后细说了一遍。
谢琬目瞪口呆。
谢琅不满地道:“怎么?那任家母子这样坑害算计你,你还怪我不该这样对他?”
谢琬摇头:“不是,我只是很意外,哥哥打击起人来居然这么厉害。从前你可是连丫鬟都舍不得骂。”
谢琅闻言哼了声:“我是心软没错,不过,谁要是敢伤害你,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程渊等人都赞赏地点头称笑起来。
任夫人在正院里一直呆到近黄昏的时候才出来,出来时两眼喷火,脸色如同掉进了粪坑般臭得离谱。而任隽则如木桩子般在廊下看着她,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任夫人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发慌,走上去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母亲真是好黑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