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魏暹在极有心计的她的促使下画过一副雪梅图,那时候的她娇艳无双,应该从来没想过数年后还是因为她的心计,而落到嫁给人做平妻的下场。眼下她的心里,应该一百个愿意在曾密和黄寅之间选择黄寅吧?
谢琬无意于幸灾乐祸,但是要她否认这一切不是谢葳咎由自取,也不可能。
她除了给了对赤金镯给谢葳,还给了一对碧玉麒麟。
房里还有别的官眷,谈话自然是点到即止,谢琬这也是婚后头次参加宴会,众人对她尊敬之余,也不免对她感到好奇,谢琬想答的就答了,不想答的自有洪连珠替她应对。她这两日总有些困乏的感觉,不大像从前那样能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
所以说了会儿,她就笑着起身道:“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儿。”
洪连珠便也跟着起身向官眷们告辞。
到了庑廊下,谢琬余光扫视了圈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谢府下人,压低声跟邢珠道:“去找找文四儿。”
文四儿和王安肯定不安全了,谢荣忙完这段,肯定会回过头来彻查他们俩,而且还会在不声不响的时候进行,所以她今儿过来,便是要挖除这个后患。
文四儿这两人保命的工夫当然有,但是如果突然之间就这样走掉,势必更加引起谢荣的的注意,不到万不得已,当然不能走这步。所以即使要走,也还是要制造点烟雾。
邢珠颌首下去。装作寻张氏借绢子,出了院子。
这里洪连珠瞅着迎面来了有人,忙与谢琬笑道:“别的女眷不知在哪儿,我们也该过去打个招呼。”
谢琬点头:“兴许在正院,我们过去瞧瞧。”
说着往正院走来。
才下了庑廊,忽然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原来是广恩伯府来人催妆了。谢家到这会儿可连鞭炮都还没鸣一个,这会儿他们这么敲锣打鼓地一来,顿时整个四叶胡同便就热闹起来了。谢家嫁个作平妻的女儿也这么热闹的事情也在街头传得沸沸扬扬了。
谢荣在房里听闻,立时冷脸出来喝斥:“不必阻拦讨赏!直接让他们进来!”
庞福哪敢怠慢。立即下去办了。
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女家。居然半点折扣没打便大门敞开迎了催妆的人进门,就这样,这妆还用得着催嘛?嫁妆直接送给人家就好了。
府里头的官眷们虽然也觉得如此十分尴尬,但想想这事本就不能常理论之。也就当作没看见了。
谢琬姑嫂在正院里与别的女眷们坐了阵。听说外头催妆的抬着嫁妆走了。便就告辞去了女客们吃茶歇息的跨院里。
跨院里有地龙,进了屋里才坐下,邢珠就走了过来。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谢琬点点头。